你的白眼，不，是我的……

何等荒谬的言论！

她是在耍什么花招吗？

一个日向分家，能有什么可以自大的？哪来的自大？

听听看吧！日向分家的自大，将这俩个词语组合，都会让稍微知道一点情况的人不可置信地发笑。

可惜了……

她注定会失望。

日向物理心里想：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一个毫无求生欲的灰败灵魂有所动容。

他带点讽刺意味地补充，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一无所有的人奉献财富。

我是个活着的死人。

很早就死了。

就在懵懵懂懂时，被刻上这个笼中鸟咒印的那一天，他便失去了全部的生机与未来。

毫无希望可言，毫无尊严可言。

无异于灵魂的死亡。

渴望从日向分家这里得到白眼的云隐村，不过是白费心机。

那双眼睛并不属于分家的人，哪怕就是他们原生的眼睛，也只是暂时寄存在他们的眼眶中罢了。

所有的白眼，都是属于宗家的财产。

至于日向的分家，则是宗家保管眼睛的奴隶。

“看来，你需要一面镜子。被关在笼子里久了，已经忘记了飞翔的滋味吧。”

访问地牢的少女，正是夜月霞。

她来此地，自然是冲着这个日向分家的俘虏。

云隐忍者使用的可以屏蔽笼中鸟灭口效果的咒印，也是出自夜月霞的手笔。

毕竟，大饼都画好了，她也必须要炼假成真，否则经费就化作飞烟了。

夜月霞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女忍者就单手结印，弄了一面水镜出来。

镜子？笼子？

这样的词语刺激到了日向物理的心情。

他面色不变，心下却开始琢磨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听说过，刑讯拷问里要用镜子的啊？云隐村的特产吗？

而笼子……

真是让人讨厌的词语。

这个奇怪的少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直到日向物理看见了镜中的自己，一切都变得明了。

那光洁的额头。

象征笼中鸟的咒印消失不见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笼中鸟……一定是幻觉！你们在骗我！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情报吗？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日向物理陷入了癫狂之中，慌乱地尝试解开控制自己的幻术，又使劲抠挖那块皮肤。

假的！假的！

真的！真的！

他难免欣喜若狂，又恐惧乐极生悲，不敢相信这事实。

但事实偏偏摆在日向物理面前。

承受住了所有的验证。

过了一会儿，他确定了事实。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怎么可能？”

闹了片刻后，日向物理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呆滞地望向虚空。

一个被打破了二十多年建立的稳固认知的家伙，就如同失去记忆的可怜人一样，对未知的世界茫然无措。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破解的话，以前怎么会没人破解？还是被不相干的外村人破解？

被俘虏之后，反而得到了自由，哈！

可笑！

太可笑了！

如果笼中鸟被破解的话——

白眼会被觊觎，被别的村子夺走。

咦，白眼？

日向物理继续凑近水镜，不顾自己的脸已经贴在栏杆上，被挤得变形。

他发现，自己纯白的虹膜变成了浅灰色。

“我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