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丘比

新的丘比不解地问：“为什么浪费能量？”

“虽然我可以回收大部分的，但到底还是有损失的啦。”

说着，丘比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女人的腿，如同猫咪在撒娇。

希望做出了思考的模样，表示道：“因为我们都用感性的思维考虑问题，还有一段不幸的童年时光和恋爱经历？”

丘比“你这是生气？为什么？”

希望“……不。”

希望重新笑了起来，说：“相反的，是喜悦。”

未来“我感到了满意。”

未来“——因为我可以做到这件事，又刚好想到了，于是我就去做了它。多么简单的行为逻辑，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实。”

丘比“为什么？”

未来“唔。”

大多数人做一件事情的动机，基本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我想要怎么怎么样”，另一种是“我感觉自己可以做到”。

前者，是本人欲望的直观映射；后者，是对自己权柄的试探和验证。

但是呢，对自己的造物解释这个，感觉很没有必要。

希望停顿了片刻，最后只是告诉丘比：“要回答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必须要先能够感受到感情。”

于是，丘比问道：“那么，感情是什么？”

她摊了摊手，表示：“孵化者，你没有安装感情的插件。”

所以，丘比是感受不到，也很难理解感情。

“欸？”

丘比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它问道：“是这样吗？那我会不会突然有了感情。”

不过，它虽然问了“是这样吗”，但丘比其实早知道了“孵化者不具有感情”这个事实。

它也非常确定那就是事实，没有任何纰漏和意外。

希望“你突然产生了感情……么？”

“让我想想。”希望做出了回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出现。”

“或许，遗憾自己没有自主的感情，痛苦自己不能回应别人的感情，也是一种感情。”如果它真的做得到的话。

闻言，丘比歪了歪头。

丘比“那怎么办？我要是出了问题，你不是会很麻烦吗？”

希望笑着，回答道：“检查一下就好。”

“嗯。”

这么说着，这么笑着，希望将丘比划开，检查它的内在。

这一幕，多少是有些惊悚的。

可无论是希望，还是丘比，它们的认知和构造，都与正常人类大不相同。于是，两人——不，两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东西——平淡自如地完成了这次检查，完全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未来“放心吧，我看过了。每一份数据都在正常运行，没有出现问题。”

未来“丘比，你没有中病毒哦。”

未来“值得庆祝。”

丘比“完全无法理解呢。”

为什么值得庆祝？怎样定义值得庆祝？她说的值得庆祝也是别人眼里的值得庆祝吗？

丘比歪了歪头。

它没有情感。

于是，疑惑只是疑惑，既不会好奇，也不会纠结，更不会痛苦。

“那就无法理解吧。”她摸了摸丘比的头，“毕竟，你只是我的倒影。”

倒影，是不需要学会自己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