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爸！爸！”

　　在这边的世界。顾养百看已经过了父亲起床的时间快半个小时了，他父亲还没出来。

　　从他有记忆起他父亲的生物钟就很准时的，这反常的情况让他心里发怵。他放心不下就敲了顾殇房间的门，结果一直没人应，他赶忙找来备用钥匙，进了房间他就看到他那父亲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

　　他本想把顾殇叫醒，结果怎么都叫不醒。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他颤抖着手去探顾殇的鼻息—很微弱。

　　这可吓坏了顾养百，他的喊声很快就引来了客厅里的人。大家赶忙聚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大着肚子的姚黎挤到顾殇的床头，她是个护士，自从怀了孕才休假在家。

　　她简单的检查后，没什么问题，可就是生命体征微弱。

　　“快，快送医院。”

　　公公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们一起生活她也是知道的。现在出了状况她也是慌得的不行。

　　一群亲戚听了也没有犹豫，很快就说出了谁家车快，车大，用谁家车，谁没喝酒谁开车。

　　…分界线

　　“老…老公？！”百好对于突然以不正常的姿势掉到自己空间的顾殇感到惊讶。

　　“嗯…”在梦里的顾殇自然不会感到身体上的痛觉，转眼间他就起了身。

　　“你…你怎么了？爸…你父亲呢？”

　　没得到认可的百好还真不敢再没有顾客群的认可下就叫“爸”。

　　“我没事。”

　　话音刚落，顾客群就双手背后一脸严肃的出来。人死过一遍后好像什么事都能快速的放下、改变似的。

　　刚刚才和顾殇大吵一架的顾客群，此刻却放下了面子，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我们…好好谈谈。”

　　这下都能猜到，他俩刚刚肯定吵架了。

　　在场的几人赶忙劝。

　　秦可：“你呀，脾气真该改改了。这次好不容易能见到儿子，你说说又生什么气？”

　　百好：“老…顾殇，你别和爸爸吵架好不好？”

　　“顾…先生，顾殇他脾气就是不太好，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丁花：“多少年了…顾殇，他是爸爸啊。”

　　“唉-”顾客群吐出一口浊气，“我们…父子好好谈谈。”

　　顾殇低头看了眼只到自己肩膀的百好。百好冲他笑笑，安抚性的抓了抓他的胳膊。

　　顾殇这才看向他的父亲：“行。”

　　话音刚落，空间再次变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间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父子两个就坐在海滩上，望着夕阳。

　　顾客群点上一支烟，还示意顾殇，他要不要抽。

　　顾殇摆摆手：“他不喜欢，戒了。”

　　顾客群没搭理这句话，自顾自的抽。

　　“我是要有曾孙子还是曾孙女了？”

　　“不知道，医院不会透露性别的。”

　　“没事，男的女的我都喜欢。”“那葡萄…他能吃上吗？”

　　“肯定能。”

　　“哼！”顾客群显然不太相信，“就你带着那条破玉坠，你行吗？”

　　“只要能看着他，肯定行！所以，我不会摘的。”

　　“你看看。”

　　随着顾客群大手一挥，他们面前出现一幅画面。

　　是被一群亲戚围着的他，是忙前忙后的儿子顾养百，是…

　　“看到了。”

　　“你真的舍得？”

　　“知道吗父亲，这世间的人情很复杂。你这么劝我，是你觉得你年轻的时候欠我的，毕竟，你刚刚看顾方藤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对我妈丁花，有没有过真感情我无从得知，现在肯定是没有，你们坐在一起吃饭时更像是老朋友。而你对小妈秦可，肯定是有真感情的。你看他们跟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顾养百、姚黎，他们看我的眼神跟你看小妈和顾方藤的眼神是一样的。他们的孝心，毋庸置疑。但故事的最后他们会是一双人。

　　世界知道自认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类有多复杂，所以人有了眼睛。那是一切的窗户，及时你的窗台封的再死，总会有透风的一秒。

　　百好，他不一样。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在领养了顾养百后，我们的生活看起来好像是多了一个人，但百好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先爱的他，他却更爱我。

　　我的寿命，分他一些又不能怎么样。他还多少给我一年，可他也知道，没有他，一秒钟我都不想要。

　　父亲，我希望，你能忘了这件事。在您离开之前，也接纳一下他吧，他一直很敬重您，即使您干了那种事。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 爸爸 了。”

　　顾殇说这话毕恭毕敬，声音也不起波澜，他似乎已经没有怨了。可听了这话的顾父仿佛又死了一遍，他也没有底气去看顾殇的眼。

　　他真的败了，他败的彻彻底底。

　　人就是有很多不甘。

　　他即使老了，眼花了，可是窗户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