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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悲伤少年

文帝降临

艳阳高照,清风和煦,又是一天过去。

城外的那处望夫崖,曾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痴情的女人,和她的未婚夫相约,等到他征战沙场,得胜归来,便八抬大轿,迎娶女人。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十年,女人即便年华老去也不曾婚嫁,只为等待相约的那个他,直到最终病死山崖也无怨无悔。

只可惜,他早已经战死沙场,再也无法完成当年的诺言。为了纪念这一对痴情的人,故此取名为望夫崖。

此时此刻,望夫崖边上,凌云也正在等待着,只不过那个他可不是伴侣,甚至都不算朋友,只是为了得到那个傻子的财物而已,他相信,那个傻子应该回来这里,毕竟昨天不就来了嘛。

果然,沈洁没有辜负凌云的期望,又是穿的好像球一样,一蹦一跳地来到了这里。

“凌云凌云!我来了!”沈洁人还没到,就冲着望夫崖方向不断的呼喊着,喊得凌云莫名的一阵羞涩。

这怎么有一种丈夫呼唤妻子的感觉?

想到这里,凌云赶紧窜出来,来到了沈洁的面前,对着沈洁喊道:“喊什么喊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嘛?”

沈洁见到凌云,一边十分熟练的脱去身上的衣物递交给对方,一边试探性地跟凌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凌云也逐渐明白了沈洁的身份和过往。

沈洁,出生于明月城四大家族之首沈家,是沈家家主沈西林的三少爷,在三少爷之上,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沈河,一个叫沈江。

作为明月城四大武道家族之一,规矩和制度极其严明,一向遵从着嫡长子继承制。

但是,七年前,沈家二哥沈江在一次从军征战途中下落不明,沈家大哥沈河外出寻找,这一找就是七年,七年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于是乎沈洁就成为了沈家的少主。

“少主啊,”凌云听到这里,目光微转,看了一眼沈洁,随即轻嗤一声,随即笑道,“这样的话,看来这沈家是要准备落寞了,就你这种傻子也能当少主的么?”

说完,凌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沈洁却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凌云笑完。

凌云笑罢,一抬头看见了沈洁异样的眼神,不觉得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

沈洁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目光落在了远方的海霞上,沉吟片刻后说道:“也许真像你说的一样吧,但是作为少主,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会把沈家带到辉煌。”

凌云听着沈洁的话语,看着沈洁眼神中的坚定和锐利,最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机道:“既然这样,那我祝你好运吧。”

沈洁闻言,脸上再次红润了起来,重重地点头道:“嗯,我会的。”

说完,沈洁再次站起身来,抬腿往明月城的方向走去,只是这一次,凌云没有站在原地看着,而是在远处静静地尾随着,跟着沈洁往明月城而去。

跟随着沈洁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明月城当中。

果然今天也是一样,沈洁刚一进城,又是无情的嘲笑和不屑,一路上的指指点点。

“看看,这沈家的少主,又是全身光了。”

“话说最近他经常光着身子呢。”

“是呢是呢,唉,真不知道沈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少主,简直就是丢尽了沈家的脸。”

“……”

跟在身后的凌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毕竟沈洁是因为被他打劫了,所以才会被沦为笑柄的。

然而,沈洁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听到一样,就这么静静地,满脸欣喜地在街上走着。

正当时,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沈洁的小短裤,将正在走的沈洁拉停了下来。

一回头,原来是几个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

“喂,我说,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呀?”那位小女孩儿对着沈洁问道。

伴随着小女孩的话音落下,其余几个孩子一起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沈洁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几个孩子,脸上依旧是欣喜的表情,也没有回应孩子们的问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你们几个,不要闹,沈家少主可是听不见的声音。”这时,一个看不过去的老人出言阻止道。

“是啊,沈家少主是听不见也说不出话的。”

人群中的凌云听到这话顿时一怔:“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听不到?这个家伙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孩子们听到老人们的话,也不禁疑惑起来,随即问道:“为什么呀?他不是有耳朵和嘴巴吗?”

“这个……”孩子此话一出,人群顿时语塞。

正当时,趁着孩子们疑惑,人群语塞,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时候,沈洁猛然用力撞开了几个孩子,飞快的朝着沈家府邸方向跑去。

人群见状,也不作纠缠,随即散开了。人群中的凌云见状,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跟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宅院前停下来,抬头看去,只见庭院大门的匾额上赫然铭刻着几个大字:沈府。

正当沈洁准备进去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马嘶的声音,紧接着一匹千里雪极速冲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沈家庭院前。

伴随着千里雪踏入沈家庭院前,顿时吸引了许多沈家人。

“是沈清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是到了什么修为?”

“呵呵,怎么样?据说沈清如今已经是一名武士,手握一千三百斤巨力,厉害无比。”

“只可惜,不是嫡长子出生,不然的话,真希望他是我们的少主,到时候一定可以带着家族走向辉煌。”

“对啊,为什么偏偏那个废物才是少主,沈清不是少主呢?要是那个废物就这样死了该多好。”

“……”

许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起来,但是所有议论的话题,全都是沈家二爷的儿子沈清的,没有一个人讨论的是沈洁,就是有,也是诅咒。

没有嘲讽,没有不屑,都没有,就连沈洁刻意从所有人面前走过都是一样,根本没有人看他哪怕一眼。

但是,这种情况,沈洁似乎早就习惯了,既然没有人理会他,他也不再去理会其他人,而是自顾自走进了家族留给他的房间。

“我回来了。”

沈洁猛然间推开门,一声高喝,没有任何回应,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到房间内,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正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明显正在偷东西。

然而,哪怕是沈洁走进来了,那个人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不停地在翻找着,就好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沈洁,或者说,沈洁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

片刻后,那人终于找到了满满的一包东西,扛着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满房的狼藉,和一脸苦笑的沈洁。

没有任何的话语,沈洁一个人静静地收拾着狼藉的房间。

这两天,他已经将自己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值钱的衣物全部都给了凌云,再加上仆人刚才将房间内洗劫一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把橱柜门关好,除此之外,也无其他了。

收拾好这些,沈洁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床上,呆滞的目光中,充满了阴郁,哪怕是屋顶上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

“对了少主,家主叫你过去。”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道呼唤,终于使得沈洁站起身来,重新打开了刚刚关上的橱柜,真的是幸运啊,那个仆人还给自己留了一身衣物。

晚风微微吹拂着窗帘,沈洁迎着晚风静静地整理着衣衫,斗大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随着最后一颗纽扣终于扣好,沈洁快步跑出了房间,远远的,再度只留下了一道萧条背影,在夕阳下被越拉越长。

房顶上,一道身影驻足观望,眼神中数不尽的复杂:这叫沈洁小子,难不成一直都是这么隐忍过来的吗?

家族内的人把他当做空气,他的房间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房间里面的东西也是想拿就拿,面对外人,他只能装聋作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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