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相

……

他们和姬舞约在小酒馆见面，江鹤在客栈修养了小半个月，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姬舞的状态倒是很差，挨了程先阳的飞刀，现在胳膊上的纱布还带着一点血和黄色的脓。

这次二人都有了警惕之心，程先阳也随身带了佩剑，夹在江鹤和姬舞之间。

他把江鹤护在身后。

江鹤甚至感受不到本该迎面吹来的风。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江鹤跟在程先阳身后，与他们二人一起进了酒馆独间。

姬舞蹙起眉头不肯松，她看着坐在程先阳身边的江鹤，淡淡翻了一个白眼。

江鹤……

江鹤觉得这姑娘想用眼刀再捅他一回。正要开口，却被这姑娘抢了先。

姬舞好久不见，沉王哥哥。

程先阳为何要刺杀江鹤？

程先阳意简言骇，这句话直接了当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想叙旧，只要理由。

默默喝茶的江鹤没有出声，他看见一滴眼泪从姬舞脸颊滑落，滴在桌上，浸湿了一块深红色的桌布。

姬舞颤声发问。

姬舞沉王哥哥，我真心爱慕于你，这么多年从未改变自己的心。

姬舞我求了父皇很久，很久……他终于答应了，我知道能嫁给你，心中十分欢喜，谁知……谁知……

虽然这时候吐槽很破坏气氛，但是江鹤依然觉得，姬舞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游戏里念台词的NPC。

好歹也要给别人一点参与聊天的机会啊。

姬舞谁知母后竟在定下婚约的后一天，将我与妹妹的身份调换，我在熟睡中被人快马送出了宫，第二天睁开眼睛，我就不是公主了，也不是你未来的王妃……

程先阳常王后生前曾寄信于我，信中的最后一句，是“大局已定，真相难追。”

程先阳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由两国之王定下的婚约，并不是因为云起大帝偏爱长公主，而是看中这婚约背后的利益。

若云起与大漠结亲，则两国关系更近一步，再不用担心其中一方挑起战争。

可常王后错了，姬舞也错了。

云起大帝野心勃勃，为了得到更多大漠朝中消息，不惜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性命去换。

常王后以为让妹妹替她变成云初嫣嫁到大漠去，能保姬舞一生平安。

殊不知姜辰一直在调查云初嫣意外被野兽袭击真相，暗中找机会对姬舞下手。

……

而姬舞，被送出宫后，以为陪伴自己十几年的母后只不过是在利用她，她不介意自己的妹妹和她共享公主的身份，她想要的只有她的沉王哥哥。

可偏偏她的母后连这个人也不肯留给她。

恨与痛糅杂在一起，击溃了她护了数十载的纯真，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让程先阳再次注意到她的身份。

真正的云初嫣已死，现在活着的，是云起的姬舞神女。

……

三个人皆是面色沉重，不过一会儿姬舞的泪就止不住地流，江鹤觉得这姬舞真真是个痴情人。

程先阳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为什么对他下手。

这话一出口，姬舞也不哭了，江鹤也绷不住了。

合着您只在意这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