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宴席

这一天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梦幻了。我根本无法就相信我亲眼所看见的事，疲劳，饥饿，恐惧，焦虑，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虽然被杀害的人并不是我，但我却感受到了险象环生之后的疲劳。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了，既然这么累，那就睡一会儿吧。

我这么想着，也许是实在太累了，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是我的童年时期，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还很幸福。父亲没有染上赌瘾，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母亲也对我很温柔，还没有患上精神疾病。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切改变了呢？

这一切不幸可能是从父亲的失业开始的吧。父亲失业之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于是，父亲开始整日酗酒，以此来麻痹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所遭遇的一切不顺心。父亲还通过赌博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世界。原本家里还有一点微薄的积蓄，自从父亲染上赌瘾之后，很快就被败光了。家庭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半的经济来源，承担在母亲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了。我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在这期间，我和母亲也尝试着劝父亲重新振作起来。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父亲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沦在泥潭底下了。我从未想过父亲会做出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情。他染上了毒瘾。

毒品的危害，我从小就听身边的长辈们反复提起过。谁要是不幸染上了毒瘾，那就完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境，我听说过太多太多。毒品真的是一个无底洞，在丰厚的家底也填不完这个洞窟。更何况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家庭，在一线大城市里挣扎着求生都已经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母亲只好拿自己的嫁妆填补这些亏空。母亲把车子卖了，不清楚，我们在城里的房子有没有被抵押。过年了我们也不情愿回家，没脸面对父老乡亲们。但是因为疫情确实好几年没有回家了，想念的紧。在置办了过年的年货之后，家里真的就一分钱都不剩了。

我本以为母亲会选择和父亲离婚，但是没有想到她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我不会责怪我的母亲，她这几年承受了太多太多。我知道她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心理状况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母亲似乎对我越来越关注，对我的控制欲也越来越强烈。母亲很担心自己无法好好教导我，她害怕我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我的睡眠一向很浅，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我感到自己在被很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直觉告诉我，那就是我的母亲。

母亲：“孩子，希望你不要去责怪妈妈。如果可以的话，妈妈宁愿瞒你一辈子。比起真相，或许交通事故意外死亡的方式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辛鹤轩：真是又离谱又合理的死亡方式。

母亲“乖孩子，你跟着我们两个受了太多的苦了。早知道这个家伙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

最后，母亲沉默了好久。她之前对父亲的控诉，明显都带上了哭腔。这窝囊废一样的老公，不幸福的婚姻，一地鸡毛的生活。母亲或许曾经想过，就此离开这个残酷世界。可是母亲放心不下我，如果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办呢？

母亲：“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