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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酒馆，柜台前的高脚凳，两杯冒泡的啤酒，一碟炸花生米，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人们吐出的真言……真有情调。苏浩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体验这样奢侈的生活。他和流浪汉寒暄了几句，表示了一下感谢，就没再说什么了，一心一意地喝着酒，吃着小菜。两个人都是这样，不说话也能在一起呆很久，也许心里都在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天上下起雨来，苏浩享受这寂静，默默地听着水滴敲打屋檐，红绿灯倒映在地上，整个城市的灯光交辉成一团，窗玻璃上的落雨也被染成了彩色。

苏浩静静想着，他的生活的确很糟糕，他可能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之一了，但一步步走下来，既然已经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好逃避的呢？

苏浩想着就笑了，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话有点像无聊的鸡汤，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也许是借着酒劲胡思乱想吧。一切过去，他仍然愿意生活在这个不美好的世界上。

离开的时候，苏浩问流浪汉，能否收他为小弟，平时罩着他。流浪汉顿了顿，又给苏浩讲了一个故事。

他十四五岁乞讨的过程中，总在街边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孩，比他还小几岁的样子，身上总是带着些伤，但那孩子看上去不像乞丐。有一天他就过去问，为什么每次都一个人带着尘土坐在街边。男孩告诉他，他家里钱不少，好几个兄弟姐妹，就他的武功最差，在家里也是被骂，出来了更是被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欺负，有时连身上的零食和钱都会被抢光。身为流浪的人，大哥还是学了些武功的，当时就叫男孩把那些人找出来，替他出了气。但后来，那孩子被其他人欺负得更惨，有一次连衣服都被扯坏了（苏浩对此感到很熟悉），他很愧疚，此后就没再用武力给人解决过问题了。过去了一段时间，他无意中见到这样一幕：过去那个总被人打的小男孩霸气地站在一堆孩子面前，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他又去问，怎么一个受压迫者一下子成了孩子王？男孩的答案很简单：“练功去了。”

流浪汉看着天空说：“有些时候，人还是被逼出来的。落后就要挨打嘛。”

苏浩听惯了这样的道理，但这个故事还是值得揣摩的。他幻想起了自己练得一身腱子肉，在班中鹤立鸡群的样子……不过这不太现实，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要换成现在，故事中大户人家的男孩一定会成为最受欢迎的。在苏浩眼里，有钱就像拥有了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修炼吧，小伙子。”

说的也是。苏浩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在学校里见到的看起来很受欢迎的人，大部分都是武艺高超的，有些人从小就开始训练，可能初中毕业之前就能够背着打出一套完整的拳法。唉，要怪就怪自己小时候不懂得这是个强权社会，要是早点开始修炼现在也不至于这样了。

“不过你也别心灰意冷，你才十八九岁呢，时间还来得及。但是，你一定要比别人更加刻苦，变得比他们更强。”流浪汉拍拍苏浩的肩膀，消失在了夜色中。

对，除了变强，我无路可走。苏浩再一次坚定了目标。

十、修炼，开始！

修炼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因为武魂开得太晚了，苏浩落下了太多东西。十八岁了，他才勉强用正确的方式出拳，这甚至是不久前跟着便利店附近的广场舞大妈学的。他曾经获得过一本武功秘籍，是在孤儿院时别的小朋友给的。这么想想，苏浩人缘也不差啊？但事实很搞笑，和苏浩一起的许多孩子在七八岁，甚至五六岁就开了武魂，人家既天赋异禀又认真，早就把武功秘籍里的东西给学完了，是看苏浩可怜才送他，希望他看了这本书之后能早一点解锁武魂。这本书对现在的他肯定有用，只可惜在几年前就搞丢了。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差学生”苏浩现在只能在一些有坡度的地方练一练跳跃，尽量把体能搞得好一点，为以后练习更强的动作做准备。

半天，苏浩感觉完全没练出来什么，可能他目前能力的极限也就这样了，腿好像还是使不上力，臂力也还不是很大，只能慢慢来了。坐着休息的时候，他绞尽脑汁才记起自己前几年在商场电视上看到的招数：“熊市”。他现在只记得其中几个花哨的动作，似乎都是他无法正确完成的，其中有原地跳高3米、空中旋转一圈、落地把地面砸出个坑来……他尽力地跳跃了十多次，脚最多离地一米——这还是在孤儿院就开始练习的技能。当时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孩子教过他，不会空中旋转就得从后空翻开始练，然而苏浩才刚跳起来就把腰闪了。这一下子，他更不可能完成那些看着都感觉眼花缭乱的内容了。他不信邪，觉得自己总得有点什么特长，又学着电视里的游牧民族跳哥萨克舞，然而一蹲下去就膝盖疼，脚更是抬不起来——可能最近捡垃圾捡得太卖力了……吧。

不行，不能气馁，这些东西做不好可能还是气太弱了，苏浩的大脑不断运转着，他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应该练气。既然开了武魂，就尝试从它身上吸收灵气吧。

苏浩在掌心召唤出他的石头武魂，他看不上的那个。被黑夜笼罩的少年紧紧握着石头，闭紧双眼从中吸收灵气……十分钟，二十分钟，苏浩困得要命，但还是掐着大腿强迫自己不要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已经和石头融为一体了，拿起来一看，几乎没吸收任何东西，不同于别人的武魂，石头连光都没发。苏浩瞪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想到自己的人生和那破玩意儿绑定在一起，一肚子的不愉快。

“这什么破石头！”

苏浩用力地把武魂砸在地上，靠在一个坏掉的假皮沙发边上，倒头就睡。

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到了头顶。苏浩担心得要死：上学迟到了！转念一想，昨天是星期五，今天不用去学校，瞬间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苏浩看到他的石头武魂并没有自行消失，而是静静地躺在身边，促使他想起了昨天修炼失败的事。

“唉，果然没天赋就是没天赋啊，”苏浩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自嘲似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他弯下身拾起武魂，轻轻拍了拍那石头上的土，石头却掉下几块渣来。苏浩大惊失色：“我他妈真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孩子吧！武魂还没用就先碎了！怎么搞的……”

话音未落，苏浩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撑起了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都轻快了好多，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而且还特别想继续修炼。

“这……这怎么回事？”苏浩感觉自己的手脚被力量牵引着移动，有什么东西正在逼着他修炼。

苏浩感到甚是疑惑，他又拍了拍自己的武魂，这次只掉下了一些小碎末，他看着碎末下落，落入身体，接着融入了一条颜色特异的血管当中。苏浩震惊了，他自了解修炼以来，虽然了解非常的浅薄，但也是知道的武魂是虚幻的物质看的见，却摸不着，那些看似实质却只不过是灵气的凝形罢了，可自己的武魂怎么在没有灵气注入下却可以摸得到，还会掉渣，还有那条颜色特意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的血管又是什么，为什么于武魂碎渣融合就会增长肉身？

苏浩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又开始重复起之前的一串串动作，果然肉身增加了，动作更加的丝滑，在地上砸下的洞也更大了一些，身体吸收的灵气也多了一分，他顺着灵气内视而去，却发现大部分灵气没有融入血管，为之后凝聚丹田做准备，而是融入了那条特异的血管，而且没感受到一大缕灵气流入体内，变感觉身心一阵愉悦，就仿若一个毒贩刚刚吸食过heroin一般，爽到爆，而且肉身也在一次次下砸大坑时感觉到肉身的一次次感受是不同的，从麻木到灵活，但为什么这会影响肉身呢，这不符合修炼常理啊，他还没有进入修真第一步养元境，现在身体却在自主的淬炼着肉体，干着第二境淬体境的事。

“难道……”突然苏浩一震，他想到好像曾经听到几个执跨曾经说过，人是靠武魂修炼的，妖是靠血脉修炼的，而星兽则要靠星核的。他感觉自己体内这血管就是血脉，它比正常血管粗太多了，可他不理解为什么他既有武魂又有血脉，两者还相辅相成，应该算是。

这太神奇了，苏浩觉得可能他还被老天爷眷顾着吧。他想起自己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上天为你关了一扇门，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难道他真的是人和妖的混血吗？苏浩又觉得这不可能，最起码这个世界的法则规定人不能与妖谈恋爱，更何况他的父母要真是能产生跨越物种的伟大爱情，也就不会抛下他了吧。据说，人和妖生下来的孩子都厉害得不行，基本上从十岁开始就会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血液里也会流淌着一种属于妖兽的野性和狂热——这和苏浩根本是反着来的，他对自己有这种血统不抱一点希望。不过就是有这样的血统，生活也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人和妖的关系很差，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基本见不到混血了，他们都在尽力把自己隐藏起来，但还是很容易遭到歧视甚至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