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

《如初》嗜血柔情（二）

自从那夜之后，虹猫便毫无缘由的留在了而玉蟾宫。而本该反对的蓝兔，这一次却毫无异议。

　　只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怪异。

　　于是，玉蟾宫的宫女们就时常看到这样的场景。

　　蓝兔经常叫虹猫出来商谈，无论白天黑夜，而虹猫少侠也似乎随叫随到。怪就怪在，每次虹猫少侠满面春风，眼含柔情地出去，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副精疲力尽，不胜乏力的模样。而蓝兔宫主恰恰相反，从一开始的喜怒无常，到之后的心满意足。

　　这样的情景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也不敢过多探究。唯恐惹得蓝兔一不高兴，就把她们打发出宫。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常要早许多，蓝兔突然来了兴致让人去请虹猫少侠到屋子里喝茶。

　　“虹猫少侠，今天，你又要和我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看着对面容颜有些憔悴的虹猫，蓝兔捻着冰蓝色的发梢，慢慢凑近。

　　“蓝兔，我说的这些，都不是故事，而是我们的过往和回忆。”眼前的蓝兔虽然依旧和从前一样美貌，不，似乎是更盛从前。然而，却不是他的蓝兔。

　　“好好好，不过我们约定在先。等我听完故事，可就要用餐了。”暗示性的舔了舔唇角，蓝兔的笑容里渐渐带了嗜血的魅惑。

　　“好。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出发去碧落峡之前，在玉蟾宫曾赌过一盘棋？”他的目光灼灼，看向眼前这个已经吸食了他将近一个月鲜血的女子。

　　“赌过一盘棋？”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片段闪过，只是快得无法抓住。心口熟悉的闷痛传来，其实现在的她，只要一看见他白色的身影，便会忍不住的心痛。

　　而不知什么时候，这种心痛已经和他的鲜血一样，成为了她不可抵抗的诱惑。

　　她微微一笑，掩饰住身体带来的不适，缓缓凑近：“那我们谁赌输了？谁又赌赢了？”

　　看着她悠然的坐在他的双腿上，他的身姿不动如山：“你输了。”

　　“哦？那赌注是什么？”她轻佻地挑起他的下颚，不其然看到他白皙的颈项上，那一块块可怖的齿痕。

　　心口的疼痛加重，就连指尖都失去了血色，白皙得几乎透明。她皱眉，却无法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赌注，就是你！”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端坐的虹猫突然坐起，翻身将蓝兔压在她身后的圆桌上。

　　“虹猫，你要干……呜呜……”蓝兔的话还没说完，虹猫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的压下。少年的唇舌火热异常，贴着她带着冰凉的唇，动作生涩，却毫不退缩。

　　她不依，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瓣。只听到他的闷哼，依旧不退不让。熟悉的腥甜气息弥漫在两人的口腔之中。异样的情感让她渐渐有了沉醉，青涩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正当两人停留在这如痴如梦的幻境中时，虹猫的右手却缓缓攀上了蓝兔的肩膀。等到蓝兔发现准备制止之时，却已经迟了。

　　只见虹猫右手翻转，直击蓝兔“肩井”、“鸠尾”两大要穴。

　　身子软了大半，蓝兔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一时失察，竟然会折在他的手上。

　　“蓝，我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怕，我怕你会离我越来越远。”少年的目光沉痛，眼角的晶莹像是打落在她的心上，生生地疼。

　　“对不起，蓝兔，希望你不要恨我。”再抬眸，看到的便是他落在“百汇”“神庭”“风池”的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是坚定无比。

　　对不起，蓝兔。“冰心玉魄”虽然是冰魄剑法的最高境界，但修行之后，却会让人断情绝爱。你会慢慢忘记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过往，直到，忘记我。

　　如今唯有一计，能够阻止你继续冰凉的心。那便是，废除了你的武功……

　　周身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唇落在她变得青紫的唇上，带着无限的爱恋。

　　眼前蒙了一层水色，她只能呆呆地看他，从快乐的顶端坠落，她的唇边还留着他温暖的气息，那是她的初吻。

　　全身上下只剩下疼痛，痛到骨子里全身都在颤抖。她仰着头，努力睁开眼睛，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可抑制地落下。

　　娇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内力的流逝让她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一滴滴的晶莹落下，却被他轻柔地吻去。她还有太多话没有问出，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死穴，你为什么要废掉我的武功？你是不是想要杀我？

　　只是话到嘴边，却是最无用的一句：“你，你说的那些……都，都是……真的吗？”

　　她蜷缩着流泪，哆哆嗦嗦的模样让他心如刀绞。原本以为她早已应该闭上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他。

　　“傻瓜，是真的，都是真的！”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一如从前，即使是一个眼神，便已知晓彼此的心事。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她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他一吻缄口。

　　“因为，我爱你……”

　　身体的疼痛和心口的疼痛交叠在一起，记忆中的那些片段在她的脑海中相撞，终于停留在那桃色微红的春日。

　　“少侠，你醒了？我是玉蟾宫宫主蓝兔，你现在，就在玉蟾宫内。”

　　爱吗？那便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