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孤王知道你是郑旦,不是西施。”
郑旦不忿:“那大王干嘛对了奴婢叫西施的名字?”
夫差又再看了她一眼,又再淡淡地说:“因为孤王心中只有西施,喊出西施的名字了,才有那种感觉,也把了身下的女人,当成了西施。”
郑旦更是生气,忍不住高了声音:“大王既然那么喜欢西施,那大王又何必到奴婢寝宫里来?待在西施寝宫不更好?”
夫差很不耐烦,这次他不再看他,而是翻了身睡去,一边说:“你以为孤王想离开西施么?如果不是西施赶孤王过来,叫孤王不要冷落你,孤王才不愿意过来!”
郑旦心中悲哀。
看,夫差愿意上她的床,还是西施施舍的。
郑旦不禁恨恨的,忍不住一团又一团的妒火,这些妒火,越烧越旺,直把郑旦烧得失去了理智。
虽然明明知道,西施是无辜的,西施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害人之心。
但郑旦,还是恨,恨西施,什么都抢了她的。
郑旦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西施?”
夫差本来是背着郑旦而睡的,一听这话,把身子翻了过来,他瞪了眼睛:“什么?除了孤王,还有谁喜欢西施?”
此时,郑旦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什么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范蠡,还有大王你!”
夫差紧紧盯了她:“范蠡也喜欢西施?”
郑旦咬了咬牙,狠着心说:“范蠡不但喜欢西施,而且还和西施——”
“范蠡和西施怎么啦?”夫差一张脸变了色。
“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一” 郑旦支吾了一阵,才说:“他们私定了终身!”
话刚说出口,郑旦自己倒吓了一跳,忽然想起,她和西施到吴国的目的。
她们到吴国,是临危受命,忍辱负重,以身许国,扮演着和平使者,还有间谍的双重角色,利用自己的美貌,迷惑夫差,离间其君臣的关系,为国家而牺牲自己。
革命还没有成功,使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够窝里反呢?
郑旦的脸,变得惨白了起来,身子也忍不住哆嗦着。
夫差盯了她,盯着良久。
然后,夫差铁青着脸,冷冷地说:“郑旦,你为什么冤枉西施?”
“这样进谗她?西施对你这样好,经常在孤王面前说你好话,劝孤多关心你,多到你寝宫到陪你,却想不到你不感激倒也罢,还反咬西施一口。你说,你居心何在?”
郑旦的脸,更惨白。
羞愧难当。
真的,她怎么能够这样陷害西施?要把西施置于死地?
夫差说得对,西施对她这样好她不感激她倒也罢,还反咬她一口。
如果西施知道了,她会怎样的伤心?
夫差不再理郑旦,起了床,穿了衣服,看也不再看郑旦一眼, 便摔门而出。
郑旦呆呆的,两行清泪,从了她那张秀美的脸上落了下来。
她恨勾践。
他为什么要打败仗?如果没打败仗,她怎么会作为“贡品”到吴国来?
郑旦也恨范蠡。
本来她在苎萝山下活得好好的,无忧无虑,范蠡为什么去了那儿找到她?还把她选上了。
还有,他为什么不爱她?
她也是天生丽质,如花似玉,风情万种。
郑旦更恨夫差,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只把她当作了泄欲的玩物?为什么不肯喜欢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