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吉祥郡主,咱们就这么进去吗?
吉祥看着将军府两侧凶神恶煞的黑甲卫,迟迟迈不开脚步。
裕昌(绾绾)不走正门,难不成还爬墙么?
女婢吉祥可是,刚刚那小将说,将军府闭门不见客。
裕昌(绾绾)我不是客,我是这里未来的少女君。
梁邱起郡主,少主公有请,请随我来。
裕昌昂着头,冲着吉祥挑了挑眉,像是再说:怎么样,我就说我进得去吧。
吉祥陪着笑,跟在梁邱起身后,只觉得这将军府肃穆至极。一路上根本没见到仆妇婢子,只有一排排巡逻的士兵。
将裕昌带到正堂,阿起便转身离开了。
裕昌(绾绾)子晟,听说你腿伤了,我带了些伤药来。
为了换药方便,凌不疑只穿了中衣,外衫随意披在肩上。
听到裕昌的声音,他眼皮都没抬。
只静静回了一句:
凌不疑郡主知道,我伤在腿上?
裕昌(绾绾)当然了,难道不是吗?
凌不疑眼底带着一缕诧异,片刻后脸色好似更阴沉了。
只见他紧锁深眉,语气夹杂着几分疏离道:
凌不疑医士已经看过,不劳郡主费心了。
裕昌真怀疑凌不疑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一个人格生人勿进,一个人格温柔深情。
裕昌(绾绾)还是再涂些药为好,这个药膏是我大父好友从西域带回来的,据说对外伤有奇效。
凌不疑郡主是个细心的,自然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府上伤药颇多,郡主不必忧心。
吉祥双手奉上药膏送到裕昌手里,裕昌见凌不疑手上不动,嘴里也没一句中听的话,一时间涂药也不是,不涂也不是。
裕昌(绾绾)将军的意思,裕昌不懂。
时间就像静止,正堂鸦雀无声,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裕昌(绾绾)将军请我进来,就是让我坐在这看着你的不成?
裕昌自小被汝阳王妃娇宠着长大,所有好脾气算是都给凌不疑了。可即便这样,也不证明凌不疑可以把她晾在这。
裕昌(绾绾)如若将军没话说,那我大可回汝阳王府看着凌将军画像。反正您现在和画像一样,只能听我许愿,也不能给我回话。
裕昌起身就走,出正堂门时把药顺手丢给了梁邱飞。
裕昌(绾绾)给你们少主公,他爱用不用,反正我的心意送到了。
梁邱飞攥着药膏一头雾水,这郡主进来时候高高兴兴的,怎么还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就气呼呼走了?
梁邱飞少主公,这药膏...
凌不疑你看着办。
阿飞心想,既然少主公没接,那就是不要。干脆扔到院子一个角落,不再理会了。
梁邱起少主公,宫里的人回话,说汝阳王府是得了陛下的话,才知道将军受伤。
凌不疑我说此事捂得这样严,裕昌怎么会知晓。
梁邱起看来是少主公多虑了,郡主并未在少主公身边,安插钉子。
他虽名为不疑,可实际心思重得很,比谁都多疑。
凌不疑看来此事,我是误会裕昌了。
只有阿飞还不知所措,偷偷问自己兄长:
梁邱飞阿兄,上午郡主气呼呼的走了,是怎么回事啊?
梁邱起少主公受伤一事本就私密,郡主进门说他伤在腿上,少主公就以为郡主手伸得过长,连将军府都安排了眼线,才知悉他的受伤情况。
梁邱飞结果是少主公多想了,压根是宫里给郡主传得话?
兄弟俩还没说完悄悄话,阿飞就被叫进了书房。
凌不疑郡主送来的药膏呢?
阿飞面露苦笑,讪讪道:
梁邱飞您不是让我看着处理吗?我给扔墙角...
凌不疑取回来。
阿飞连连点头,脚下生风。
梁邱飞我这就去,立刻去!
凌不疑顺便再领十军棍。
阿飞哭丧着脸,一边找药膏一边絮叨:
梁邱飞这都关我什么事啊...不是让我看着办吗...
------汝阳王府------
女婢如意郡主从将军府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方才好说歹说才肯喝了安神汤睡下了。
女婢吉祥也怪不得郡主恼火。郡主带着药膏去的,结果凌将军连个笑脸都没有,话都懒得回的。
许是怕郡主听到,如意伸手示意吉祥,去了屋外。
见距离够远了,如意才敢小声问道:
女婢如意吉祥,你我都是从小跟郡主长大的,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
女婢吉祥那是。
女婢如意我瞧着,凌将军有些不对劲。他这几年对郡主之前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可从骅县回来后,一改常态,同意赐婚。
吉祥神经比较大条,心思不如如意细腻。吉祥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没听透的模样。
女婢吉祥可是郡主原本就盼着嫁给凌不疑啊,这也是件好事啊。
女婢如意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觉得,现在的凌不疑,同咱们幼时了解的凌不疑,对郡主的态度差别很大吗?
吉祥如意自幼在裕昌身边服侍,和凌不疑打过的照面也不少。
幼时凌不疑活泼好动,不管是下河摸鱼还是上树摘果,总是爱带着裕昌胡闹。
宫里同龄孩子都认为凌不疑聒噪顽皮,只有裕昌爱粘着他一起玩,还每每在城阳侯责罚凌不疑时替他顶罪挡祸。
女婢如意虽说人长大了总会沉稳,可幼时这些情意,却是实打实的。自从凌将军和霍家女公子从孤城回来,人孤僻不说,对郡主根本不理不睬。我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女婢吉祥别想了,咱们只管多劝劝郡主,让她宽心就是了。至于凌将军许是孤城一案被吓到了,性情大变也是有的。
如意看向烛火微弱的房间,裕昌浅浅呼吸声传来,可见睡得还算安稳。
女婢如意但愿是我思虑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