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江州，物是人非

“言初哥哥，你陪我回趟江州吧，我想念我的爹地和娘亲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好吗？”以堇笑了笑，望向言初的眼神带着渴望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言初先是愣了一下，方才发现以堇在笑着跟他说话，一时之间竟道不出什么下说的话，眼神只是向下撇了撇，故作镇定地回了句：“好。”

随后便吩咐家眷帮忙收拾行李，收拾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福娃娃，脸蛋红扑扑的饶是可爱，言初思索了一下，直到看到娃娃上的一个云字，方才确定这是姜叔叔留给以堇最后的念想，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以堇也注意到了，迟楞了一下，道：“陈年往事，几多感慨，一晃多载，故人长逝，我亦长念，只是生为生者，我须前行，方慰他们在天之灵。”

“小姐，公子，东西收拾好了，马厮也已经到了，趁着天色尚好，我们赶紧准备出发吧。”小玉的话打破了这压抑难过的氛围，只是浅浅笑了笑。

言初：“云儿，你说得对，逝者已去，生者当勉励前行，无论过去如何，你要注重的都该是现在乃至将来的生活，我，一直都在。我们出发吧。”

以堇的眉角闪了闪，望向言初的眼神也亮了几分，说出的话竟也不受控制地软了几分，无论是语气抑或是心境都不似之前，回道：“好，全凭言初哥哥打算。”

言初在前面走着，以堇小玉等人在后面跟着，言初不知怎滴，感觉今天的空气都净是燥热，目光不敢瞥向以堇，只想一个人快些走着，静静。以堇瞧着言初走得这么快，朝言初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后又与小玉会心一笑，轻飘飘地说了句：“小玉，我追上去看看。”小玉的表情有些难以自控，道：“小姐你......”

以堇先是蹑手蹑脚地走，随后往言初背上一扑，言初懵了一下，然后随即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言初的耳根子红到发软，喘息声时刻不止，而以堇却是两眼放光，脸上带着些玩味的笑意，还没等言初反应过来，以堇就亲了上去，言初的睫毛闪了一闪，看着贴着自己脸的姑娘，眉角渐渐展开了，趁以堇不注意，手托着她的脸，趁势而入。

就好像我们彼此认识了好多好多年，就好像你就是为我而准备的那个人一样，就好像我们曾有过一个亘古不灭的约定，所以我们生生世世都会相遇，又生生世世都会为彼此而动容，或许我白日梦的尽头就是你，即便这是黄粱一梦，为你，我也愿意，不顾一切，满趟热血。

随后言初搀扶着以堇上了马车，以堇和小玉坐在马车上，言初和扶柳二人策马，路上行人纷纷扰扰，瞧见迎面而来的马车，都面面相觑，“这，这，这不是我们堂堂的齐王殿下么，殿下怎滴也会自己策马拉车？”见言初望向他们，他们纷纷下跪道：“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岁。”

以堇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探出头去看了看，正好碰上百姓们向言初叩拜，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她来汴京这么久，才发现“齐恒连之，之子于归”的齐王就是言初，难怪她来到沈府和言初呆一起后就会出奇的顺利呢，从前只知齐王殿下武艺精湛，才学双绝，可谓是事事“战无不胜，攻无不破”，直到他就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传闻不虚，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立马把布掀下去，头也缩了回去，小玉见她这神情，多少有些不解，带着心中疑惑怯怯开口道：“小姐从前你不知道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么？”

以堇见小玉这样问自己，心中也有些怯怯的，慢了半拍道；”从前我并不知，我只知言初哥哥是沈伯父的儿子，哦不...应该说是殿下，嘶...我这...“以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苦恼。 小玉笑了笑，摸了摸以堇的手道：“从前我在沈府呆了好些年，从未见过公子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直到小姐你的出现，我才恍然大悟，公子并不是对所有姑娘都是冷漠疏离的，而是公子早有心中所属。所以对旁的姑娘都不感兴趣，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气。我也听说了你跟那个状元郎的事，我们殿下可比他强多了，小姐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们殿下。”

以堇望了望马车上的牡丹花刻，微微地笑了一笑，说道：”我的好小玉啊，我知道的，言初哥哥绝非凡人能比，他呀，就是这个世界上顶好顶好的人，我肯定会好好珍惜他的。“ 小玉听到以堇这样说，心也是放下了，唇的弧度似月牙般弯了弯。

而扶柳则在马车外边窃听风声，玩味地跟言初提了一嘴：“殿下你这是打动姜小姑娘的心了么，瞧瞧她怎么形容您的，绝‘非凡人可比，他呀，就是这个世界上顶好顶好的人。’哎呦。”言初见扶柳这样调侃自己，心中已经波涛汹涌了，却还是要装作云淡风轻浅浅回了他一句：“难道你觉得本殿下不是么？”

“是是是，当然是，我们齐王殿下这样霁月清风，这样风流倜傥，又有哪个女子不为之动容呢？”扶柳一脸端庄地回答道。

“诶，你小子，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贫。”言初的脖子弯了弯下意识地指了指扶柳回道。

“那不是跟殿下你学的么。”扶柳小声嘀咕了下，就听见殿下丢下一句“扶柳策好马！”便头也不回地探进马车。

以堇见言初进来，尴尬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道：“殿...殿下，你怎么进来了，此去江州道路颠簸，是马车哪里出了故障吗？”偏此时的眼神极为的坚定认真，言初见她这么问，蹙了蹙眉，回道：“马车一切都好，就是一路颠簸，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么？！我很好的，殿下，那殿下...你好不好？你策马也须多加注意哦。”以堇满脸真诚地看着言初。

“你好，我自然好。”随后便拧开了腰上的水壶径直地递给了眼前的以堇，以堇见状立马接过了水壶大口地喝了起来，言初看着她喝，便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芦，道：“路上看见有个老人家卖糖葫芦，听说冰糖葫芦是酸甜酸甜的，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给你买了根。”随即便递给了以堇，而后又在怀里摸索着些什么，只见下一次望向言初手心的时候，捧着一大袋糕点，里面有桂花糕和马蹄糕，以堇此刻看向言初的眼神就是完全泛着光的，不停地道：“谢谢殿下！”每遍都是不一样的腔调。言初见她这模样侧过身去，只淡淡地丢下一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嘴角却是再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吃饱些，等会路上碰见好看的风景，我们便下来小憩片刻。”“好的，殿下，保证完成使命。”随后言初便大步朵颐地继续策着马。

马车内，古灵精怪小兔子和小馋猫开始了鉴食之旅，“真好吃，真好吃。”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小姐，小玉跟着你可真是享福，你真是小玉的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