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师尊，你不信我吗？”姜悠缓缓开口。

苏岁晚听到姜悠用质问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心想被千斤巨石压着，堵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脑里一片混沌。

姜悠半晌都没有听到他师尊的回答，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地跪在那里；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好像要碎裂了般的疼痛。他紧紧地闭住眼睛。

有的时候，沉默已经注定了答案。

“既然如此，我在这里本就是个错误，师尊，弟子求您将我逐出师门！”

苏岁晚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到底做没做过那件事？”

“师尊觉得呢？若人心的天平称本就是偏的，我也不在乎！既然师尊不信我，我何必留在此处，是您收留了我，这些年我已经报答了你，就当还清了吧。”

我没有留住属于我的光，亦或是那道光从来就不属于过我。

既然得不到，那就放弃，离得远远的断了念想。

他不想再被伤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好了的伤疤再重新撕开他也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他曾经以为捂着心脏就不会疼，以为捂着眼睛就不会流泪…

事实往往相反。

苏岁晚闭闭眼睛，对姜悠缓缓开口：“好，既然如此，你不是我徒弟，是宣化门的子弟，望你以后行善积德。”

姜悠扯出一抹笑，在旁人看，姜悠来那是邪魅狂狷。

苏岁晚却看见了那一抹笑中的苍白无力和释然，他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疼，好像有一个人在抛开他的心，拿出一个重要的东西。他想要抓住拿走东西的那个人，却怎么也抓不住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袭他全身，但他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姜悠看着自己的师尊依旧还是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心中在嘲讽自己，“行善积德”这四个字更是刺痛了他。

姜悠在心中想着，他怕是史上最惨的穿越者了，双目失明，自己的所爱之人，与自己朝夕相处，却毫不察觉。

他是师尊终是那个不染凡尘的仙子，不会被人拉下凡尘。

师尊啊，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或许他还会爱上那个清冷的人，但不会再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了。

若能重来，他一定更爱他自己。

可惜…

大概率是不会重来一次的了…

“师尊，最后再叫您一次了，叩谢师尊的收留、授业大恩！”姜悠在地上三跪九叩完后，又说：“愿渝珏长老成心中所愿，愿想皆所愿。”

姜悠走了，用他那双满是新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宣化门，那双眼睛被一条长布蒙着了，当时啊，他对所有人都说，他的眼睛的颜色突出，所以不给那些人看，那些人信了。

而他的 师尊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自己要不是灵力足够高强，可以看见一些东西模糊的样子，只怕是活过不到这么久姜悠边思考着，边用那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势下着山。

来时也是这样子爬上去，他也真没有想过走时也会是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