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今日上朝之时，仍有大臣弹劾老十。而我已准备传旨，革去老十的王爵，调回京师，永久拘禁。

上完朝，十三弟跟我回到东暖阁，方告知我老八的福晋上吊自焚一事。

我本意是惩处他们，以泄心头之恨，但也绝未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也绝未料到明慧的性子竟然比绿芜还要刚烈。那一刻我便明白，我跟若曦之间，又隔开了一道鸿沟，再也难以弥补了。

十三弟一直未说话，我问：“你怎么了？”

他起身而立：“臣弟有件事情想要跟皇兄说。”

我打断道：“若是关于老十的，就不必开口了。”

十三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十哥纵然未遵圣旨，也不见得有谋逆之心，皇兄大可从轻发落！”

我淡淡地说：“朕意已决！”言下之意，不希望他再为他们做辩驳。

可他依旧辩驳道：“皇兄是真的铁面无私，还是铁了心的要让十哥再无翻身之地呢？！”

我些许愤怒，站起道：“够了！朕治他罪是因为他罪有应得！他们这群人歪心邪念，无孔不入，你也亲眼所见！朕对他们绝对不能再有半点仁慈。”

“可是皇兄是否曾想到过若曦？若曦和十哥是自小的知交，皇兄惩戒十哥就相当于在伤害若曦，若曦受的伤害已经够了！”

我怒道：“我就是为了若曦！”顿了顿，“朕非要将他们惩治到底，若曦才会有平静的日子，朕和若曦的孩子才不算枉死！”

十三弟一时沉默，不再言语。我却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一直都是他们不肯罢休！朕跟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朝堂上的矛盾，是兄弟间的战争，而我一直想把若曦隔绝在外，是他们一再把若曦牵连进来！是他们，都是他们！

正在沉默间，只听高无庸在外面唤道：“姑姑、姑姑……”

我抬头望去，高无庸正跟在若曦后面，而她端着酒立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我。目光有疏离，有怨恨，也有决然。

看她一步步走进来，我知道她又要说什么。还没等她开口，我便道：“朝堂之事，后宫不能干涉，若曦，你回去吧。”

十三弟也道：“你先回去，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她却不理会我们，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端给十三弟：“十三爷，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喝酒吗？”

十三弟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当然。”

显然，这并不是把酒言欢唱回忆的好时候。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也未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若曦将酒端给十三弟，自己也执了一盏，道：“我们也算结缘于酒！”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只低头盯着空盏，缓缓道：“可惜今日，我们的缘分也要灭于酒！”

说罢，不再看十三弟，转头看向一直凝视他们的我：“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坦白一切。呵呵，你一直以为，是八福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其实不是她，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