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是不是虱子？在我看来，人当然不是虱子。

然而，对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干脆什么都不想的人，就是虱子。

——费奥多尔.D.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斯妥耶夫斯基是一个聪明的妖孽的天才，可惜他的聪明全放到搞事儿上去了。

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不可否认陀斯妥耶夫斯基真的是一个天才，可惜有时候我觉得他可能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而我最多只能用聪明来形容，我虽然身体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壳子里的意识却早已是个成年人，对待事物自然显得比普通小孩子成熟。

和陀斯妥耶夫斯基相处起来很愉快，却也很费脑子。和他相处我可以不用伪装自己，但总忍不住和他相互算计，这种聪明人之间的较量超爽的。

我甚至暗自将他和涩泽龙彦放在一起比了一下，得出的结果是：如果这两人呆在一起，涩泽龙彦绝对是被利用了还要帮他数钱的类型，实惨！

我发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处的越久，心里就越清楚我和他之间的差别——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至少现在我的三观还是正的，而他有时候的发言其中隐藏的意思让我感到心惊。

并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陀斯妥耶夫斯基是有自己的信仰和目标的阴谋家，而我却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整日无所事事，很是闲散和随心所欲。

就连以前和我一起咸鱼的涩泽龙彦也咸鱼翻身了。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喜欢搞事情，他们两个都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去争取，只是区别在于涩泽龙彦这个老实人憨憨会光明正大的搞事情，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老阴逼会暗戳戳的搞大事。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陀斯妥耶夫斯基。

我叹了一口气，小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陀斯陀耶夫斯基面前的那堆书：《人性的弱点》、《心理罪》、《微表情》……

这都是些啥呀，这些？！

“咳咳……小姐，为什么叹气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有些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懒得转头去看，坐在我身后的陀思，只是问到：“陀斯，你平时看的都是这些书呀？”

“咳咳，是的，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

你看这些书是在琢磨着以后怎么犯罪吗？突然好担心被你惦记的那些人啊！

“管家叔叔知道你在看这些书吗？”

陀思似乎从我的语言中明白了我的心里所想，立马开口证明清白。

“小姐，您怎么会这样想？”

“……”

“小姐，难道不觉得这些用来揣测和记录人类各种心理的书籍很有趣吗？”

“有的人会用它来学习，并帮助更多被害者，有的人却想着利用它来伤害更多的人。”

“不过小姐请不要误会我，我虽然很喜欢书中理性的分析和揭露出的人性的罪恶，但我只是想向你说明一件事……”

“……”

我终于转头瞥了他一眼，这个病弱的家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却在此刻昏暗的屋子的阴影里，隐约显出了那张假面底下的黑暗，惊悚至极。

什么嘛～这家伙要是在小说里完全就是个终极大boss。

我没有说话，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人类是个矛盾的个体，善与恶同时在他们身上得到体现。我们不能否认，每个人都有罪，贪婪，嫉妒，不贞，怠惰…每一个人都需要神的救赎，来洗去他们身上的罪恶，不是吗？小姐。”

“如果社会组织是正常的，那么所有犯罪行为一下子就会消失，因为失去了抗议的对象，所有人都是正直的。”

他紫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显得他人有些不正常，虽然我知道他这是情绪波动的表现。

和他相处了十多天的时间，对他有些了解了，按他的性子，不可能如此的沉不住气，如今那么快就对我表露了一些深意…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他只是和我聊的来，所以多透露了一些东西给我，并不在意我知道他的目的这种事情，亦或者，他这是在招揽我入伙他的阵营？

行吧，让我理一理，陀斯妥耶夫斯基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有罪的，而赐予……是在说异能者吧，所以陀思君是要消灭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吗？

不，不能说消灭，可能对他来说，他这样做是在救赎他们。

“救赎”所有的异能者，让社会组织回归正常，让世界回归最初的模样？

很伟大的目标吼，可惜，身为咸鱼的我don't care，我可不想被迫营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