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真上官大人,您身体还没好,怎么来这街上了?
上官婉儿无碍,只是有点想她了。
上官婉儿面色呈不自然的病态白,声音也带着难掩的虚弱。赵怀真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她本就从小落下了畏寒的病根,云缨的事没有定论尚未下葬时又把整个上官府弄的寒气逼人,又整夜守在冰棺前,这两年更是没有调理过自己的身体,陛下说过好几次她都没放在心上,狄大人试着劝过她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赵怀真大人……
赵怀真恕我冒昧,您这样折腾自己真的让我觉得您是想早点去陪她。
上官婉儿是吗?
上官婉儿扯出一个笑。
上官婉儿我哪有折腾自己?
她只是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云缨不在了,家族的冤案也平反了,大唐盛世当前,可她找不到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赵怀真轻轻叹口气,将手里刚买的一包糖递给她。
赵怀真要吃颗糖吗?
上官婉儿怔了怔,抬起手却又放下。
上官婉儿不用了,多谢赵公子关心。
这是赵怀真最后一次看见她,但听闻这天夜里上官丞相上街买了一串糖葫芦,却只是拿在手里,在河边伫立许久,将一盏白色的花灯放进河里,嘴角扬着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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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不久,赵怀真就听说了上官丞相的死讯——她的身体真的太差了。
上官婉儿被葬在了云缨的旁边。
天地辽阔,大雪纷飞,雪花似鹅毛一样,落在赵怀真的肩膀上。
两座墓碑的中间,摆放着孤零零的一个荷包,并不精美,绣着几杆青竹。
赵怀真没有留太久,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世间的不公。
流年似水,会成就一双人。
是这样的成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