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三月前,镜渊之核恢复控制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总归不费战神联盟成员的努力和辛苦,新地球能源危机解除,赫尔卡星能源危机解除…
时间过得很快,日子又变回了平静
似乎曾经就是一场梦,从未出现,又或者转瞬即逝而已
塞西迪克入口永久封闭,“她”的处境,如今也无人知晓,只是窗边那一棵“她”亲手栽种的绿植,蔫坏了
在绿植掉落第一片叶子的时候,就被尤米娜“扫地出门”了,像是战神联盟经历的很多故事一样,结束,并且成为过去
但每当在这里发现一丝“她”来过的痕迹时,有些人心里的罪恶就重一分…
沙发下积灰的旧纱布
厨房摆放整整齐齐的厨具和调料
一条芳香干净的围巾
有些破旧了的小熊玩偶
碎掉的金属零件
被修好的微波炉
摆在充电插口附近的一个小号板凳
……
“星历,140,五月,18日…
实验时间,97天
实验对象:姜满舟
实验体年龄:约整2710年
实验体状态:极差
目前精神状态:极差
排异反应:无
其余有待调查……”
明黄色雨衣的年轻人坐在雷霆守护局门口的台阶上,翻看着手里薄薄一册的研究报告,手心里伤口的血液染红了纸张,他的状态不太好,脸色如同他手里的文件一样苍白,柔软的发丝堪堪垂在肩上
一夜白头
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抢夺实验室里的资料,如今却吃了闭门羹
他甚至没法证明,“她”没有做过那些事,那些坏事,一切都无从考究
他想一个人去救,但他知道那就是去送死,毫无悬念的死亡,压倒性的窒息
桉惠你在哪里……
“她”曾夸奖,那羽翼是多么的宽大有力,多么的厚重,除了飞翔他什么也做不到
一遍又一遍阅读上面的文字,刺眼,无比刺眼,不是鞭打,不是虐待,是不死不休的…永无止境的痛苦
就像“她”曾经那样无尽头的黑暗
“谁人救我出苦海?”
“她”
“谁人救我于黑暗?”
“她”
“谁人不作为,不担当”
“是……我…”
“当墨色的眸子锁定与漆黑之中的我时,我的命运就牢牢掌握在“她”的手里了,我只能倚靠在那个肩头,那单薄的脊梁撑起了我的整个世界,我的眼里全是黑耀石一般闪烁的目光…那是我的全部了”
一柄雨伞遮住他的头顶,温柔的声音传来
黛清哎呀…表情像受伤的小动物呢…
黛清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桉惠你是谁……(抬头)
黛清哦对…忘记自我介绍了
黛清我叫黛清,十二阶下六阶成员,水系精灵
一双白色小高跟鞋停在他面前,顺着修长白皙的双腿向上看礼服的裙摆遮住了膝盖上面点缀着不少蕾丝花边和珍珠宝石之类装饰,一袭白衣,颈部系着黑色蝴蝶结,青蓝色长发垂在腰间,类似魔法师的大帽檐遮下了一片阴影
宝石般璀璨的晶蓝色眼睛,与一双血眸目光交汇
桉惠我不认识你…
黛清(轻笑)但我认识“她”~
黛清缓缓整理一下裙摆,缓慢地蹲了下来,掏出一部海洋之心X20,滑动屏幕,让他看上面的照片
黛清满舟是么?来吧小乌鸦,帮我个忙,只要我们合作,我就帮你留她一命,一箭双雕啊…
黛清这买卖不亏本~
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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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腐烂升腾的气味,苔藓混合着血液的腐臭味,无不令人作呕,长期没有阳光的照射,有些囚犯的身上都长出了霉斑,腐烂并且溃疡流脓
就在这样恶心的地下牢房的尽头,有个奇怪的人以一种诡异无比的姿势趴在地上仅有的一块干净毯子上,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也被控制,只能缓缓蠕动着爬行
脖子上的锁链让那人不能爬的太远,每每扯到脖子的刺痛,才能改变爬行的方向,然后继续重复
一众恶心的囚犯里,那人是最干净的一个
身上的衣物很单薄,但也能看到往日劲瘦有力的腰肢,以及薄薄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浑身白的透明,每一寸皮肤都稚嫩无比,头顶已经生出两只漂亮肥厚的软角,圆鼓鼓的甚至可以随意转动,随着头的甩动一晃一晃,耳朵也已经退化成了小小的侧耳,耷拉在头的两边,时不时打开耳道,听一听周围水滴的声音,白色尾巴警惕的高高翘起来
“小兽”的眼睛虽然睁开,但瞳孔结了厚厚一层白膜,已经无法识物,所以经常皱皱鼻子,用灵敏的嗅觉感知周围环境
包括那脖子,胸前,腹部,脚踝泛起的一小层柔软并且短的白色毛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不显示那人,正在退化回兽类
走廊里微微的骚动引起了小兽的注意,抬起头来,茫然地晃晃身子
在反应过来之前,牢房的门打开,几声交流之后,一个人蹲下来,摸了摸对方的头,继续回头交流
小小的侧耳抬了起来,听着周围
“这是第几次了?”
另一个男人愣了一下,用手语飞快地向对方比划着
“药剂用的溯回?这是第四个月了,疗程加快吧,溯回这次加一个单位的药量…”
狞点了点头,用笔记录下来,缓缓开口
“好的,父亲,加一个单位的剂量”
男人手指摩擦着小兽的下巴头也没抬“对了,他的血液样本分析了吗?”
“分析了,确认是当年的耶尔…”
“嗯”两人之间的交谈很简单,此时的小兽舒服地发出呼噜声,用力蹭着对方宽大的手掌,紧接着翻过去露出肚皮,男人也识相地伸出手在他身上揉着
“没死,那么就是当年的推断下结论太早了…”他揉搓的动作停了下来“哦,对了,现在叫什么名字来着?”
狞翻开档案,把那一页递到男人面前:“现在是跟着孤儿院的那个老太太的姓,姓姜,姜满舟…”
“哦…满舟啊”他换了个姿势坐在垫子边,把已经彻底变了个样子的满舟放在腿上,挠她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阴狠:“改了吧,跟族姓…”
“是,父亲……”
“等等…”
冷不丁被叫住,狞有些茫然的回头,眼神有些慌张,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坐在他后面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冷的像一把刀子狠狠切割狞的耳膜
“我说过在外面,要叫我什么?”
“先…先生……”
“走吧,去忙你自己的…”
等狞走出房间之后,刚刚冰冷的家主换了一副面孔,有些宠溺地看着已经失去人性的“她”
“谁是好好先生的乖宝宝啊~”
“当然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