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旧事难忘】（五）

唐三（前世）“可是……”

唐三（前世）“我不该任性，唐门中人如此之多，怎么百年来就出了我这么一个赶着显露的人呢？”

声音染上哽咽，他活了三十年都不曾哭，只有跳崖那天才落了泪，然，他终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买账。

此时他双手放下，不再触碰唐七，他怎敢沾染心中的神明。

唐七（前世）“你获得了掌门的认可，怎么会是任性，更何况……”

唐七（前世）“在你跳崖之后，掌门下令寻你回去，册你为唐门下一任掌门。”

唐七也没有管，恢复了前世的模样，仿佛心境也跟着回去了，这会儿她一切看开，说出的话语也异常平静。

什么？唐三发愣，他不是傻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成功了，还得到了掌门的认可。

唐七（前世）“唐三，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唐门，也许你的做法太过决断，不可否认，你确确实实将唐门推至辉煌。”

唐七（前世）“知道我为什么不是这个人吗，很简单，我最后的结局无人知晓，我本来也做不得主。”

典型的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啪嗒……啪嗒”

是眼泪落下的声音，咬住下唇，皮肤再挂不住，唐三哭得干净，哭得淡然，并不是想象中的激动，他心里只有悲戚。

唐三（前世）“可是，我的成功，是用你的一切换来的，你的眼睛，你的名望，你的生命。”

唐三（前世）“我无法说服自己，我也很懊悔，我当初轻轻松松地跳了崖，留你一个人承担后果。”

唐三（前世）“我……”

唐七（前世）你要知道，即便没有你，我也……”

唐七欲言又止，她见唐三哭得不能自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地面，脸上仍一副倔强要死的样子。

唐三（前世）“不是，那是两码事。”

唐三顿了顿，现在他已经不能控制流泪，那么，索性就流下去吧。

同时，他又觉得过意不去，唐七没了眼睛不能流泪，他却在这里哭个没完，然后懊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以至于不停流泪，想起给唐七带来的伤害，反复循环。

唐三（前世）“就算是那样，你的状况也……可我犯下的事，才是给你真正带来致命伤害的因素。”

唐七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从他说到一半的话就能看出，他也明白未必现在就比那样糟糕。

如果不死不放逐，最大概率的是，她会被掌门亲自下令，软禁于唐门一辈子，暗无天日，或者她依然受了刑罚，然后被送到后山自生自灭。

总而言之，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会压垮她，最后还是一死，而这种死法几乎更折磨人，好歹她曾被拉入另一个世界。

唐七（前世）“你先听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遮掩吗？”

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很可惜他不知道。

唐三摇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

唐三（前世）“是…太爷……”

唐七眨了下眼睛，对了一半。

唐七（前世）“我跟随太爷做过事，得到他的举荐，一步步成为执法长老，他虽是外门中人，可我并不高出多少，与他相处要自在一些。”

唐七（前世）“在你们眼里，我是天之骄女，甚至是下一任接班人，在我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毛丫头，微不足道，某天有幸得到青睐，逆天改命。”

说到这里，唐七眼睛暗了暗，长出一口气，她是真的有点累。

唐七（前世）“这唐门，或许只有掌门和太爷是正眼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