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院，千年前的预言？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来到了礼堂。

四个学院的学生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萨拉查抬头便看见了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有着点点星光闪烁，这些星光在他的眼中交织成了成千上万个魔法阵，像齿轮一样精密。

这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千年前的霍格沃兹，想起了和罗伊娜他们一起刻画防御阵纹的日子。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他听见了赫敏小声对身边的人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萨拉查几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谁编的，简直通篇都是在胡言乱语。

斯莱特林出走？

恐怕他现在就是在出走中吧！

他们作为一年级新生，面对着全体高班生排成了一排，而教师们则在他们的背后。烛光摇曳，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

萨拉查甚至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麦格教授往他们的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角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萨拉查认出了那是戈德里克的帽子。

“梅林的袜子啊！它难道一千年都没有洗澡吗？怎么脏成这个样子了？”他有一种把那顶帽子丢进黑湖的冲动。

一千年都没有洗过一个囫囵澡的帽子啊！

萨拉查简直不能想象，如果要他戴上这顶帽子的话，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发生魔力暴动。

忽然，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

他当机立断，给了自己一个闭耳塞听咒。他对帽子的歌声真的是不敢恭维，和它的主人一个样。

帽子开始唱起来：“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狡诈阴险……不惜一切手段么？”萨拉查有些讥讽地说，“看样子它需要一个四分五裂咒来好好地清醒一下。”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分院帽，尽管那顶可怜的老帽子是不会察觉到这道迫切想要把它四分五裂的目光的。

很好，萨拉查在心里又狠狠地给戈德里克记上了一笔。

以后账要一笔一笔地算。

这时候麦格教授朝前走了一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伍，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幽灵。”萨拉查喃喃着，“只有皮皮鬼。”

“哈利·波特！”

这个名字掀起了一阵热烈的议论。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

萨拉查知道哈利的名字会引起轰动，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仗。

救世主？把救世主的称号压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身上？这群大人是在干什么！

现在的巫师界到底落魄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要一个小孩子来当这个救世主！

山穷水尽？

呵，他不相信。

哈利看起来很是紧张，手心里满是盐津津的冷汗。萨拉查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以目光鼓励着他走上台去。

“格兰芬多！”分院帽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出了这个名字。

哈利摘下帽子，身子微微颤抖着走向格兰芬多那一桌。

级长珀西站起来紧紧地跟他握手。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罗恩和纳威被分到了格兰芬多，而赫敏还是进入了拉文克劳。

“萨尔·库库尔坎！”麦格教授念到了萨拉查的名字。

他走上前去，很是嫌弃地拎起分院帽，把它戴在了头上。

“哦，让我看看，这是谁？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回来了？”帽子本来还饶有兴味，但后来就不由得在他的脑海里失声尖叫起来。

“哦，我的老帽子，你是一千年都没有洗澡了吗？怎么这么脏？”萨拉查在脑海里和他的帽子互损着。

“我误入了一个时空法阵。”萨拉查皱着眉，好像在竭力忍受着分院帽的霉味，“我的魔力失去了一大半，身体也缩水成了小孩子。”

“萨拉查，你见到戈德里克了吗？”

“怎么了吗？我怎么会见到他？”萨拉查有些惊疑不定。

“他不相信你在和他大吵了一架后就这么离开霍格沃兹了，于是他把霍格沃兹丢给了罗伊娜和赫尔加，孤身去找你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后来罗伊娜从特里劳妮那里得到了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衔尾之蛇，拨动了时空之弦；落草之狮，转动了命运之骰。鹰与獾，死在地下；蛇与狮，生在苍天。从千年前归来，在千年后埋葬，这才是真正的一个时代的落幕。”帽子回忆着那个预言，不安分地在萨拉查的头上扭动着，“只是……这个预言听上去……”

“听上去不太好，是吗？”萨拉查有些开玩笑似的说，“好了，快给我分院吧。”

他有些不耐烦了，双手伸上去狠狠地掐了帽子一把。

“斯莱特林！”分院帽几乎是掐着嗓子叫出来的，很是撕心裂肺。

萨拉查摘下帽子，径直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无视了周围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