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 石（七）

多长时间了？

一天？两天？不是。

仿佛是被虚无包裹着一样，『石泪』独自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四周只有白色的灯光和不停滴答滴答转动的金属钟表，目之所及，空泛无物。

他死了吗？没有，他没有死。

空条承太郎没有杀死他，在DIO被灭杀之后，就把他放在了spw财团的一个房间里。

是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每天来一次的检查人员，看一看他的状况，后来更是连这个检查人员都没有了，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停止思考了吗？没有。纵使在外漂泊了四十多年，他的思绪也没有一刻停止下来过，他奔袭世界，四处打探，四处翻阅，他心中的执念是如此之深，直到他的目标彻底崩坏成灰他才解脱。但是这解脱是无比痛苦的，过去的他尚可用仿佛不存在的希望为自己点灯，而现在连这一丝丝希望也被彻底抹杀，他只能回忆，回忆过往的一切，尽管这都是镜花水月。

起初，他大喊大叫，但是逐渐变成喃喃自语，最后缄口不言。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

一直到第七年。

他的思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像是裂纹不断延伸的玻璃，终究会在砰的一生中化为碎屑。

他的意识逐渐混沌，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恨，就像是乱麻一样。他无数次追溯过往：他在1922年第一次拥有意识，从此就成了自己本体最忠实的仆人，尽管他的本体，或者说主人更多是把他当做朋友看待。他的主人是个孤儿，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也就是替身，这让他免受欺负，但是让他更为孤独，因为他始终觉得所有人都要加害他。

后来？后来就是成人，就业。再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战火席卷了欧洲。作为一个英国人，他成为了军人，并最终死于诺曼底登陆。

他的尸体理应无人认领，但是还是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领走了尸体，他被安放在金属棺内，长眠在了他的故乡，那个海风带来鲱鱼腥味的城市，维克。

之后呢？之后，这22年的记忆支撑着他的替身，『石泪』走过了四十多年。

1996年，7月9日。

『石泪』的意识已经濒临破灭了。

他是自己回忆的囚徒，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过去带给他希望的回忆此刻就像飞向他的无数把利刃。他就像一个瘾君子，对着要命的东西爱不释手，即使伤痕累累也执意刀上起舞。

午夜的钟声敲响。

“生日快乐，主人。”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像是绷紧的弦一样，他的意识断了。

......

他仿佛睡着了一样，黑暗包裹着他。

替身是不会睡着的，夜晚，他总会在临近午夜时张开蝙蝠一样的翅膀盘旋在高楼或是高塔旁边，停在顶上望着远方的天际。一直看着太阳开始放出神圣的光芒，直到最后一点黑暗也被驱逐殆尽。

有什么人在叫他。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他想看见是不是他，那个他魂牵梦萦的人。

“别慌张，先别急......”

他这是死了吗？来到了死者的归属之地吗？

“安静睡一觉吧，谢谢你，请原谅，对不起，我爱你。”

仿佛有了这句话就无比安心一样，他的感知停止了。

.......

等到他再次转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椅子上，他有了身躯——人类的身躯。

他摸了摸脸，此刻的他，是以维斯的样子而存在着。

当然，所谓人类的身躯只是一层橡胶皮，下面仍然是磐石。

更重要的是，他的灵魂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

“考普斯啊？醒啦？”

是主人！没错！

他刚想说话，就被狂喜和兴奋噎住。

“考普斯啊，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听，好吗？”

“考普斯，这么多年了，应该是...23年了，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生于1907年，7月9日，生来带有替身，但是呢，我啊，是一个很孤独的人。1921年我从孤儿院中走失了，那时候大概是在冬季，我被一个猎户抓了去，被迫作为他的继子活着，直到3个月之后。”

“这三个月期间，由于猎人的暴力行为和精神侵害，我分裂出了两个人格，而第二个人格，就是你。”

“什....”

“希望，你可以接受，很抱歉这么晚才告诉你，有些话，没来的及说出口就...”

『石泪』却跪了下来：

“主人啊...你还活着就好啊...”

“哎呀，这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不要哭哭咧咧的好不好。这种时候不应该高兴吗？”

“是。”『石泪』旋即站了起来。

“具体的事我和承太郎先生都说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spw财团的一员了。”

“唉？做什么？”

“自然环境保护，你知道我喜欢这个。”

.......

“话说我是怎么长得和你一样的？”

“承太郎先生差人帮忙做了一份皮套，这样起码看起来像个人，可惜这样就不能飞了。不过我一直在默默看着你啊哈哈哈，你飞起来很神气啊......”

............

1999年。

身为海洋学博士的承太郎步入spw财团总部，找到了时任极地保护组副组长的考普斯。

在一阵单方向的感谢之后，承太郎开门见山，希望考普斯能够帮忙去日本一个叫杜王町的小镇，帮忙调查神秘连环杀手和替身之谜。

一个星期之后，一辆出租车在日本的乡间道路上行驶。

车里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两个男人坐在后驾驶位上，一个身穿白色长大褂，头戴带有金色字母装饰的白色帽子，另一个身穿配有紫色条纹点缀的黑色西服，戴着一顶带有紫色橄榄枝图案的黑色猪肉排绅士帽。

“所以说是在这里下车吗？”

“在前面车站下车就行。”

“谢谢司机奥。”

......

“希望不要变成一件麻烦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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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泪』能力：灵魂保存。

本体死亡之后，如果替身在身边，会自动吸收并且保存本体的灵魂，使替身在本体死后也能正常行动。

有超重大刺激的话，两个灵魂之间的隔断会被打通，可以彼此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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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