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时间还早,公务繁忙应该多休息才是。”盛老太太态度温和的对盛纮说。
“爹爹,祖母,喝茶!”盛墨兰起的也早,看见盛老太太和盛纮都在,于是亲手泡了茶端出来。
“好,墨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手艺也好,庄先生也夸你呢,来让爹爹抱抱。 ”盛纮笑着说,把盛墨兰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我今日正好休沐,特来感谢母亲,母亲既在大事上提点我,又把墨儿,还有明儿教养的这么好,母亲辛苦。”盛纮垂着头,谦恭地说。
“是那王介甫的事?”
“正是。”
盛纮有些庆幸地说:“原本我就是想着多少算故交,他已是常州知州,政绩斐然,当朝宰相都举荐他,他又有些想法,本来我打算代他在官家面前提及,幸而祖母及时劝住我,才没有陷入无端的纷争中。”
盛纮才刚升迁不久,也意图更进一步,没想到终日打雀也能看走眼,差一点就要被记仇了。
要知道朝廷上多的是拉帮结派,提出新的想法,势必会得罪另一波持不同意见的人。
盛纮如今虽说是从五品文官,但工资放到现在代差不多年薪百万级别,妥妥高收入,再往上就是四品的谏议大夫,加上如今重文轻武,这官职其实不算低。
只是他以前窝在小小扬州谨小慎微,觉得那些国公,侯爵,听起来气势上能压死人,可来到汴京后,他才察觉这些所谓爵位如今也没有那么值钱了。
尤其官家鼓励忠君报国的个人奋斗,对世袭罔替一再打压,那些爵位也无法世袭,约等于快倒了的戏台子,老国公,老侯爵一死,荣耀封赏都会消失。
因此他才动了点心思,但是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在京城扎根几代人的国公侯爵,人脉十分广大,并不是轻易能动摇根基的。
“你能明白就好,如今管家年事已高,子嗣又都早亡,朝堂派系局势不明,还是韬光养晦为好。”
盛老太太说完,喝了一口茶。
盛墨兰看着盛纮额头上隐隐冒出虚汗,便知此事仍让他心有余悸。
但是万幸盛老太太还算清醒,难怪说正确的教导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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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学究和庄师娘也是合格的老师,但显然盛明兰支持一半,盛如兰完全云里雾里。
女子不必参加科举考试,所以她们只用上午坐着一起听课,下午庄学究讲赋,论还有一些应试章法就不用去。
可不用去也不代表可以玩,还有庄师娘堵着门呢,她们三人,下午都得去庄师娘那学琴。
庄师娘看着下方坐着的三个小姑娘,最大的那个明眸善睐,仪静体闲,看着就出挑,稍小一些的举手投足间钗环叮当响,靥辅承权,也是活泼的很,最小的那个纤细娇憨,温顺乖巧,令她对上课的信心又足了不少。
然而,开课不过半时辰,她便连连摇头叹息。
“五姑娘,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切莫再把琴弦拨断了。”
“哦哦,知道了庄师娘。”
盛如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虚地憨笑。
“六姑娘,宫,商,角,徵,羽,都要记好了,不然就是把万壑松拿来给你弹,照样如猴子拉锯一般。”
庄师娘毫不客气的形容让盛明兰羞红了脸,盛如兰则是被逗得咯咯笑:“哈哈哈猴子拉锯,哈哈,啊!”
然而幸灾乐祸了没三秒,她第五次弄断了琴弦。
庄师娘仰头长叹,若不是青天白日,盛墨兰觉着她定要举杯邀明月了。
盛墨兰看见不死心的庄师娘把目光投向自己,随即端正坐好,素手抚琴,顺利地弹出了一段行云流水般的美妙音乐。
庄师娘一脸惊喜地拉着盛墨兰的手说:“四姑娘弹的得很好,不枉我辛苦教导!”
她看着就快潸然泪下了,显然一下午的挫折很让她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
“庄师娘辛苦,这天也慢慢热了,等下课我给您做碗冰酥酪解解暑。”盛墨兰笑着说。
“四姐姐,我也要吃!”
“还有我,我可不可以也吃一点?”
盛如兰和盛明兰紧接着问到,也不想错过美食。
“好,咱们好好学,休息了我就给你们做。”盛墨兰爽快地答应。
学堂外头的蝉似乎也在跟着学习音律,你一声我一声,声音越来越清晰,好似要和三位姑娘争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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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即5月25日不更新,我要好好整理一下时间线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