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领养

夜里，格外凄凉，风一直不停的吹。

“姨姨，我们要去哪啊？”

林姨牵着一凡的手，温柔的说：“一凡乖，姨姨带你去一个有特别特别好的地方。”

一凡抱着林姨刚买的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说：“姨姨，你别不要我，我很乖的……”

林姨怔了一下，紧紧的攥着一凡的手。

……

她们哆嗦的走了一路，脸颊两边泛起红晕，当走到一家破旧的茅草屋边，林姨拉着一凡的手停了下来，林姨俯下身勾了勾一凡耳边的碎发，微笑的说：“姨姨要进去一下，一凡在这等我好不好？”

一凡摸着林姨粗糙而大的手点了点头。

林姨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一凡在后面看着，直到一个蹒跚而行的背影欲来欲远。

在茅草屋旁边还有一棵粗壮的老槐花树，一凡就靠在这棵老树边，扣着自己被冻的通红的小手丫，盼望着林姨回来接她，接她回熟悉的狭小的“家”，她想着，想她回去之后她的姊妹们围在她的身边问这次的“旅行”，这样，她就扬起自己的小额头，骄傲的和她们讲姨姨如何好好的照顾她。

林姨一直是她最亲的人 。

可后来直到冷的熟睡了，也没见林姨……

“乖乖嘞，咋在这睡着了。”

一凡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声音，她揉了揉睡麻了的脸，睁开清澈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奶奶，一凡环顾四周，她寻找着林姨的身影，在老屋边，在泥路旁都没有……一凡低着眼，忽的间看见了泥路上笔直的脚印，那是她和林姨来的小路……

她诈的拉着老奶奶的衣褶，声音铿锵的问：“奶奶，奶奶，您见过有人从这条泥路过去吗？就…就是穿着很旧的袄，头发盘了起来的……”

没等一凡说完，老奶奶就拍了拍一凡的头，轻轻地说“一凡，外面冷，跟奶奶进屋好不好，屋里有暖炉……”

一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奶奶拉进来屋。

屋里点着昏昏欲睡的蜡烛，在光的照射下还有一些老式的家具，它们和老奶奶一样让人一眼看的出沧桑。

老奶奶递给一凡一杯热水，一凡接了过来，水温刚好，但由于是冬天，水杯就腾腾的冒着热气。

一凡现在很急，她很渴，但她更想知道姨姨上哪了，姨姨真的不要她了吗？

“孩子，你是不是叫苏一凡啊，奶奶年纪大好忘。”火炉边奶奶的脸上是那么的慈祥。

一凡着急的说：“嗯，奶奶，我叫苏一凡，这是姨姨给起的，奶奶您认识姨姨吗？她的名字叫林茉。”

奶奶仰着脸认真的思考着：“林茉啊，不认识。”

一凡见老奶奶也不知道姨姨的去向，失落的低着头暗想：“姨姨是不是回去了，那我跟着刚才姨姨的脚印就行了，嗯，先和老奶奶道谢就去找姨姨。”在一凡心里姨姨不会不要她的。

“奶奶，谢谢您的茶和暖炉，可我要回去了，不然姨姨会担心的。”

老奶奶乐呵着：“真懂事，虽然我不认识林茉但我知道一些事……”老奶奶顿了顿继续说：“一凡想不想知道啊？”

一凡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的姨姨生病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好，所以呀你的姨姨要先将你安顿在奶奶这。”

听到自己心爱的姨姨生了病，一凡的心都冷冷的怔着：“姨姨生病了？怎么会？”

奶奶见一凡的眉头紧锁就揉了揉，轻声细语道：“一凡想不想让姨姨早点好呢？”

想啊，当然想，姨姨对一凡那么好……

奶奶看着眼前低着头红着眼眶的孩子心疼的说：“一凡先在奶奶这待着，等姨姨好了，奶奶就带你去见她。”

一凡咬着牙哽咽着：“可我现在就想见姨姨，我想照顾姨姨，她一个人……会怕黑的……”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夜哪里是路。

“可你才接9岁，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姨姨呢？”

眼泪在一凡脸上肆意流淌，像一条无止尽的小河，清澈而真挚。

“我……我可以学，学着做饭…学着洗衣…”学着一切一切自己不会的东西。

一凡第一次那么的恨自己，恨自己的年纪太小，恨自己不能照顾珍爱的人……

奶奶抱着受惊的小姑娘，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乖，奶奶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