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挨到了月底，乔歆欣这些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电话，听筒的冰凉触感都快被她焐热了，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那个心心念念的来电。
数着日历过了好几天，电话依旧安安静静，乔歆欣心里那点雀跃慢慢沉了下去，正对着窗台叹气时，刺耳的铃声突然炸开，她几乎是弹起来接的电话。
“欣欣，我回来了。”听筒里传来那个熟悉又让她期待的声音，低沉又清晰，乔歆欣嘴角下意识就扬了起来，像被春风拂过的花“你今天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有！当然有！”她答得又快又急，生怕慢一秒他就会变卦。
电话那头的耿继辉被她这股急劲逗得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那等下西沙湾广场见？”
“好啊，我等下就过去！”
挂了电话，乔歆欣抱着听筒愣了两秒，脸上才慢慢漾开甜蜜又期待的笑，像个怀春的少女，转身就扎进了衣柜前。
可看着满柜琳琅满目的衣服，她又犯了愁，手指点着衣料碎碎念“粉色太幼稚了，白色又太素，黑色沉得像乌云，都不行……”
乔母路过女儿没关严的房门，听见里面纠结的碎碎念，探头一看，正见乔歆欣对着敞开的衣柜愁眉苦脸，活像在解什么难题。
“欣欣，有重要约会？”乔母笑着走进来。
“啊？妈妈！我没有……”乔歆欣慌忙摆手，脸颊却悄悄泛红，“就是跟朋友出去吃个饭。”说“朋友”两个字时，耿继辉那张英挺的脸不由自主地在她脑海里晃了晃。
乔母看她这娇羞模样，故意逗她“我们欣欣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认识多久啦？哪儿人呀？妈妈认识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爸瞧瞧？”
一连串问题砸过来，乔歆欣被问得更不好意思了，拉着乔母的手晃了晃“妈，你别乱猜！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就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哦——看来还没到那一步啊。”乔母拖长了调子。
“不是啦！就只是朋友吃饭而已！”
乔母笑着摇头，指了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普通朋友，你会对着一柜子衣服挑半天？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住我。”
被戳穿的乔歆欣脸更红了，把脸埋进乔母胳膊里“好了妈妈，别说了，真的只是朋友。”
乔母不再逗她，笑着往外走“好好好，等我们欣欣把人家追到手，普通朋友变男朋友了，妈妈再问。”
“妈妈！”乔歆欣跺了跺脚，声音里都带了点恼羞成怒的鼻音。
乔母笑着下了楼，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乔歆欣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里乱糟糟的：明明就是有好感的救命恩人而已……虽然，好像，是有那么点喜欢……她抬手拍了拍脸“乔歆欣！别乱想了！人家说不定只当你是要道谢的小姑娘，你怎么就心跳得管不住呢？太不像话了！”
深吸几口气压下心慌，她重新把目光投向衣柜，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另一边，耿继辉早就到了西沙湾广场。他今天穿了身灰色休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少了军装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惹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回头。可他像是没察觉似的，一直坐在长椅上，手里捏着本刚发的广告书，目光落在纸页上，周遭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
乔歆欣一到广场就看见了他，隔着几步远，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脸上漾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蜜。
耿继辉听见脚步声朝自己这边来，下意识抬眼望去，小姑娘今天穿了条蓝色连衣裙，剪裁合体的裙身衬得她身姿纤细又匀称，领口是优雅的V领，添了几分柔媚。她朝他走过来时，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沾了风的灵气，一下子撞进了他眼里。
耿继辉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站起身笑着夸道“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谢。”乔歆欣被夸得低下头，耳尖悄悄红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耿继辉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到。”
乔歆欣瞥了眼他放在长椅上的广告书，书页都快翻烂了，心里哪能不明白他怕是等了许久，却没戳破，只是弯了弯眼睛。
“都这个点了，你肯定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耿继辉点头应下。他刚从部队出来，本没顾上吃东西，可一想起那天小姑娘把纸条塞给他时，眼里亮晶晶的期待，想起她在医院楼下说“我等你回来”时的认真，心里就涌上来一股莫名的冲动。
刚出部队大门，他就拨通了那个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听见听筒那头温温柔柔的声音时，心都软成了一滩水。约她出来时其实有点紧张，直到听见她干脆的“好”，心里才炸开难以言喻的欢喜。
两人并肩往最近的餐厅走，耿继辉本想打车，怕她走累了，乔歆欣却摇了头“没多远，走走吧。”她只是想多跟他待一会儿。
可真并肩走起来，两人又都有些不自在。明明该算熟悉了，可胳膊偶尔碰到一起，都能让两人下意识往旁边挪挪，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的羞赧。
乔歆欣偷偷歪头看了他一眼，先开了口“你这次能待多久呀？”
“还是三天。”
“啊……”她轻轻应了声，又赶紧问，“那你后面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我妈回老家了，这三天大概就待在家里。”
“那你要回去看她吗？”
“假期太短了，赶回去也只能看一眼，陪不了她。”耿继辉脚步慢了慢“这次就不去了，下次再回来看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日常，从部队的训练说到舞团的排练，不知不觉就到了餐厅。乔歆欣拿着菜单，抬头看对面的耿继辉“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可以，照你的口味来就好。”
“那……那就都来点吧。”乔歆欣指尖在菜单上点着，“要个糖醋排骨、红烧鲤鱼、酱爆鸡丁、水煮青菜，再来个清炒虾仁。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几个？”她把菜单推了过去。
耿继辉却笑着把菜单放在桌上，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解释“这些够了，你点的这些，我都喜欢，你要是还有想吃的我们再点。”
乔歆欣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了星星“真的吗？你也喜欢这些？”
耿继辉点头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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