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危险的道路

“那是要用人命制作的。”她说。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么，怎么？”

“……我是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考虑过这件事的危险性。但是比起它给我带来的收益，我觉得危险性不值一提。”

她叹为观止。“你对自己真自信。”她叹息道。

“这是建立在我的天赋和未来实力预测上的。”汤姆说这话时，脸色平静而正常，完全看不出一丝炫耀和虚浮。

他是真心实意这样想的。

她看着汤姆，心生羡慕。她也想这样自信。不过，要是危险而罪恶的还是算了……

“行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她问。

“我需要再多探索研究，了解相关知识。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汤姆“好心”地给她打预防针。

只要不是立马动手就行……她松了口气，浑身一轻松。

“你再多研究研究。”她露出一个笑，在汤姆眼里，几近谄媚。令他不悦。

因此他脸色冷淡下来，把羊皮书收了回去。

曜石般纯黑眼眸望向女孩，汤姆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知道。”她说，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要走了，你请继续。”

面前一空，顿时安静下来。汤姆慢悠悠翻开一页，黑细的眉忽而一皱，目光沉沉。

他是不是太信任她了？

汤姆有些困惑地锁眉。

要不要给她加一条链子，堵上口塞，让她被迫闭嘴？

他的目光长时间停滞在书页某一处。

还是算了。量她不敢。

汤姆又缓缓翻过一页，聚精会神地投入进去。

走在图书馆外的梦，还不知自己离哪条奇怪又可怕的人生道路如此之近。

她只是脚步轻松地走在校园里，小巫师们打打闹闹地路过，一切是多么正常而和平。

和平。她心里又是一叹。

迎面飘来一位幽灵先生。

“……罗伯特？”她迟疑着打了声招呼。

罗伯特看起来比那天精神颓靡的状态要好得多。虽然神色冷淡，但是只要眼底没有绝望与疯癫，就算是他最好的状态了。

显然他也不愿意自己的情绪时时裸奔在外，甚至见到了曾经暴露情绪时的目击者，他表现得更加冷漠。

略一颔首，他简洁地道：“我找你有事。”

没有人的城堡走廊，她一边走一边惊诧地重复：“故事书？”

“嗯。”

“故事书在我宿舍，被我好好收起来了。你想要的话，我们现在去取。”

“好。”

罗伯特一脸的厌世之色，看起来时常无精打采的。让她不禁暗暗担忧，只是不能言说。

“方便告诉我，你打算用它做什么吗？”她着实好奇。

自从他们从书中世界脱离，故事书就跟着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也被她收起来了。里面空白一片，曾经见过的种种神奇迹象再也没出现过，好像那只是本普通的书。

罗伯特慢吞吞看她一眼，又颇为疲惫地垂下了目光。“留作纪念，顺便再看看能不能用。”

她点了点头。毕竟是人家的私人物品，她留着也不太好，若非当初在书中世界罗伯特最后说让她拿着，她也不会自己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