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月镜花

居酒屋。

总司并不喜爱花楼的气氛，寥寥几次的去，也只是为了陪土方岁三。

看着总司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平间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哐”的一声放下：

平间三郎我说总司，那晚的事我后来也了解到了，为何不能听听小隐的解释？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小隐大概又会心疼了。

平间三郎见总司垂下眼眸，在嘴边的话却止住了。

总司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平间他们怎能会知晓——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轻抚过嘴唇，那日的温软触感记忆犹新。

总司平间先生，我有资格听吗？

——小隐，你可知怪物也会爱人？

身处黑暗，却还期盼着光明。他短暂的一生中，唯一的愿望，原本是追随近藤和土方战死在沙场，最后马革裹尸回归故土。

可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东西：他不想死了，他还想握住她的手，一起相伴到老。

可笑吗？这条孤独的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如今却是害怕孤单。将一朵柔软的樱花染上淤泥与自己共沉沦，是自私罢。

樱花，是冲田总司最喜爱的花。

还记得那晚，在他控制不住体内灼烧的妒火，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在身下之人轻唤他的名字之后，他的意识终于回笼。

猛然站起身，紧握的拳头渗着血迹。

总司小隐，对不起。

转身便是要离开，在微弱的烛火照映下，他的背影好似是落荒而逃。

小隐总司……

衣角被拽住，小隐面带愧疚和委屈的喊着他，让总司心中一颤，不算浓烈但绵延不绝的情感从心脏处流出，流至整个身躯。

小隐我和土方先生真的只是误会……

总司听到土方的名字，好似被咬到了尾巴的猫儿，掰开她的手，快步走出了此地。

永仓新八总司，总司！

熟悉的聒噪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总司目无焦距的望向刚来的永仓。

总司永仓先生，你来了。

清润如丝绸的嗓音，像是那山间的溪流，带着少年绵长的爱意，隔着水镜，望向仅一步之遥的粉红色身影。

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永仓新八你这小子，那女人可是一直在屯所等你呢。

平间三郎啊？那咱们走吧。

平间向永仓使了个眼色，拉着总司走回屯所。

总司平间先生……

被“强迫”的走进屯所，总司有些窘迫的理了理衣服，浑身的酒气，大概是会被说的吧……

小隐总司！

那个这些天日日夜夜想着的人就站在那里，而此刻的他却是不敢上前。

那双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在屯所一众看热闹的暧昧眼神中走向那日的角落。

总司小隐……

小隐还没吃药吧？

打断他想要说的话，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药递给他：

小隐再烦心，也不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下次不可以再喝酒了。

说着说着，小隐终是发觉面前人一直没有反应，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小隐？！

被紧紧的拥入怀中，一向温润的少年此刻的怀抱却像是一团炙热的火。

肩头一阵濡湿，就像是之前的时候，总司咳出来的鲜血一般炙热——是少年隐忍的爱意。

抬手回抱住单薄的少年，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温存。

近藤勇新年快到了吧？

土方岁三是啊……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小隐轻颤了一下，连忙推开总司，整理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近藤勇啊，是总司和……小隐是吧？

和他身旁的魔鬼副长不同，近藤勇带着亲切的笑容冲着两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