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近尾声,已经有一些穿着芭蕾舞服女孩踩着优雅的小步进了贵宾区。她们去做什么事?王民不忍细想。
“嗨,你小子,差点毁了演出!这个月的工钱别想要了!”那个“拿莫温”又出现在了这些“下等人”的座位,连拖带拽地扯着王民往杂物间去。
顾不上去看那些帮工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王民在脑子里默记“拿莫温”拽着他走的路。
“臭小子,你就在这里呆三天吧!”
杂物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爬过的老鼠。
意外之喜。
王民跟着那只老鼠从屋顶的管子上爬向光源,空间对老鼠来说可能绰绰有余,但对他而言十分狭窄。
顺着管道一直到屋顶,他终于看见了来自外界的阳光,闪耀地刺着他的眼睛,他伸手挡了一下。
一只野猫警惕地盯着这个跟老鼠一起冒出来的家伙,本着捍卫自己地盘的想法冲他叫了两声。
“嘘。”
王民摸了摸它的脑袋,警戒地盯着屋子下走过来的那两个人。
那个五十多岁、面容猥琐的男人冲穿着芭蕾舞服少女笑得得意,少女明显瑟缩了一下:“宝贝儿,好好伺候爷,有你的好处。”
王民拳头都握紧了,等着他有什么动作马上下去弄死他。
“大人,何必呢,她还什么都不懂,不如我来,也许更好?”
一道倩影踏着优美的步伐向他们走来。
疯子小姐。
王民心中惊疑交织。
“安娜小姐?”男子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安娜小姐可是比这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诱人多了。
“叫我安娜。”她微笑着挽住男人的手臂,拿过他手里的玫瑰,“别担心,他们不会打扰我们的。”
少女还没有从劫后余生的消息中喘过气来,有人却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经……经理?”
她受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都听到了,还不赶紧回去排练?”
“是……是!”
而所谓的“经理”跟在了“安娜”和那个男人的后面。
王民也在穿过一家家的屋顶,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谁又能肯定,这一切不是蝉的阴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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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还记不记得,一年半,那个绿眼睛小姑娘呢?”
“安娜”笑盈盈地看着男人。
“哦,那么多的人,我怎么会记得,对我来说,还是你这样的东方面孔美丽呀,哈哈哈!”男人自以为很会说话地笑道。
“那么您卖出的坏牛奶杀死的人呢?”
“哦,谁在乎他们?话说,亲爱的安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男人有些不安地看着人越来越稀少的街道。
“那三个带头起义的工人、被您让人塞进机器里绞死的,您也不记得了?”
她依旧笑意不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男人猛地转过头,警惕地盯着她。
她正把男人送她的玫瑰一朵一朵地挑出来,扔在地上,答非所问:“我们在您废弃的工厂呀,大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大声质问道。
她挑出最后一朵玫瑰,这或许是开的最美的那朵——还沾着水珠,娇艳欲滴。
可是不对,玫瑰花的茎连同刺藏在了乌黑的枪管里——枪!
“再见,大人。”她又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在一声枪响中,男人缓缓倒在地上。
好像是完成了一场精彩的演出,演员又变成了王民先前看到过的漠然至极的模样,仿佛倒在地上、胸口绽开一朵血花的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处理掉吧。”她淡淡地对跟着的那个“经理”说。
“塞进绞肉机里?”经理有些犹豫地看着她,“这里弄不到足够的水来冲洗血迹。”
“那就不冲。”她似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反正乌托邦很快就会下一场大雪,把这一切都埋葬掉。就像,以往的无数个冬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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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呜呜呜呜呜
这一章为什么叫蝉呢,除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有蝉在冬天是无法存活的 也就是说 象征着冬天的疯子小姐是伪装成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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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和玫瑰花的出处应该是《我亲爱的法医小姐》 喜欢这个 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