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大师兄吃完烤鱼便到了傍晚,摸着吃撑了的自己,抬头看着夜色好像又到了练功的时辰,便去竹林找师傅,手里还拿着一条缠着师兄多烤的鱼。
南烛师傅?师傅你在哪儿?
我一边喊一边找着师傅的踪影。
武扬侯在这……
我听着远远传来的声响,耳朵一动,便锁定了方向,朝着声音狂奔而去。
我到的时候,只见师傅又使出了一记流光斩,他顺着剑意舞动着身躯,挥出一片红色的光芒,几根竹子应声倒下,而后便收了剑,看向了我。
南烛师傅真厉害!
我带着些许孺慕之情看向师傅,还顺带着鼓了鼓掌。
似乎是被我逗笑了,师傅一向严肃的表情竟有一丝松动,转过头缓缓看向我。
武扬侯你啊,为师相信假以时日你的功力会远超师傅的
我听见这话愣了愣,突然记起留给师傅的烤鱼还在手中握着便开口道,
南烛师傅,我和大师兄去烤了鱼,这一条是献给师傅您的……
说着,我就将烤鱼递给了他。
武扬侯默默看着自家小徒弟坑了她大师兄的鱼,想着这鱼该不会是从洗月池附近捉的吧……
武扬侯你这鱼……
我看出了师傅的欲言又止,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南烛师傅您放心好了,这鱼是大师兄从山下小镇买的,绝不是活捉的寄水族人……
看着师傅似乎松了口气,吃了口鱼,他又看着我说,
武扬侯小南啊,你的流光斩还是要精进才是……
不等师傅说完,我便缩着脖子嘿嘿一笑,
南烛师傅,弟子知道,这不我过来请教请教师傅,看看我最近的修习如何?
说罢,我便拔出了随意剑,红光闪过,向着师傅拱手一礼,
南烛师傅,还请不吝赐教
说着话,师傅便将鱼小心而又稳妥的放在一旁,随我打斗了起来。
竹林中闪烁着点点红光,只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同一中年男子缠斗在一起,姑娘的剑法虽炉火纯青但始终有几分沉不住气,反观那一男子却是游刃有余,几番下来,姑娘似乎体力不支渐渐慢了下来,那男子趁此机会便使出一道剑招,气势汹汹,那剑便抵上了姑娘的脖子。
武扬侯怎么样,可有感受到你的弱点?
说完便收了剑,我似乎还没缓过劲来,气息不稳的说道,
南烛师傅,弟子……
南烛弟子的弱点在于操之过急,反而让对手有了可乘之机……
师傅看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武扬侯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但输了得有惩罚。
我心里犯嘀咕,好像说着从小到大我赢过你似的,但脸上并未表现出分毫。
武扬侯那便罚你去洗月池除去邪祟,切记不得伤了无辜之人。
武扬侯心想,小样还治不了你了,非得让她磨磨心性不可。
南烛是,弟子领罚……
带着不情不愿的小表情,慢腾腾的向师傅行礼,缓缓走出了竹林。
武扬侯方湛,你说我还能支撑多久……
竹林阴影中走出来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朝着武扬侯行了礼,恭敬说道,
方湛您是武扬侯,武扬侯府还需要您。
武扬侯背着手,长叹了口气……
武扬侯道阻且长啊……
与竹林的紧张气氛不同,我除完邪祟慢慢走到了洗月池边,看着池中的倒影,不禁哀叹……
南烛斩尽天下不平事,我怎么也领悟不到其精髓,这可咋整……
看着池中皱起的小脸,我不禁哀叹连连,一声接一声,怨念也越来越大。
诃那噗……
我正苦恼,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顿时警觉,想着大抵是遗漏了的邪祟,转身就拔了剑,
南烛谁?偷听别人说话,还要脸不要……
我转过身,视线随着拿剑的那只手看去,一身白衣映入眼帘,与初遇那般别无二致。

诃那看我久久还未回神,端起了礼朝我说道,
诃那南烛姑娘,近些年过的可好?
我耳朵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入了耳也入了心……等我缓过神来,慌忙回礼,
南烛诃那公子,别来无恙
他见我夜色如此之深,却还在此停留,不免担忧,
诃那南烛姑娘,夜深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听出了他的疑惑,便开口道,
南烛公子不必担心,我是来此受……来此除祟的。
我眼睛一转,便换了个说法,笑话,堂堂武扬侯府小师妹,来此受罚,说出去岂不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诃那似乎察觉到什么,也并未拆穿,只是缓缓说道,
诃那南烛姑娘,此处更生露重,又是深夜,除祟不免有些许危险,不如就让诃那作伴,也是有一份保障,可好?
不知是色授魂与,还是情迷心窍,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便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