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航…九良，你还好么”

周九良扭过头接着看着面前的棋盘

“先生陪我，下个棋吧”

孟鹤堂给外界的形象一直是看起来有点儿傻，有点儿笨笨的，很可爱的小兔子模样，可孟鹤堂能成为于谦的干儿义子，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在德云社几百号人中脱颖而出，必然不会是吃素的

孟鹤堂，八面玲珑，知晓人心，最擅长的就是看透别人，下棋的时候他总能换位思考，观察周九良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来推断他要做什么

所以其实周九良下棋从来没有赢过孟鹤堂，这是旁人都意想不到的

一局毕，孟鹤堂没有放水竟然是输给了周九良，输得很彻底

一整局，孟鹤堂想不到周九良要做什么，也看不出周九良的任何情绪

“先生，您看，我赢了”

“九良，棋艺见长”

“先生，我长大了”

孟鹤堂愣了愣，没明白周九良的意思

“先生我长大了，想去更广阔的天地了，我不再是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小孩子了”

孟鹤堂猛地站起来，也不管掀落在地上的棋盘和混在一起的黑白子

“九良你什么意思”

“先生，未来的路，我不需要您了，周航，不需要您了”

“周九良，你什么意思！”

周九良一直稳稳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只手里摆弄着一把折扇，扇骨是白色的，孟鹤堂在于谦那里见过好东西，他认得，这是象牙，价格不菲啊

“您没明白么，我不需要您了”

孟鹤堂本身泪窝子就浅，被周九良这么一说，眼泪直接就下来了，想起来周九良才是病人，赶紧抬手擦擦眼泪，放轻了语气

“九良啊，是不是孟哥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我改，咱俩好好的，好好说相声”

“您怎么还不明白，我想去更广阔的未来，雏鸟长大了，雄鹰不能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您，放手吧，我要自由”

周九良顿了顿，打开了手里的折扇

“您看这扇子的扇骨，上好的象牙雕刻而成”

说着，周九良一下把扇骨折断了

“价值不菲的扇子，说折就折，您看跟着您说相声能做到么，我跟师姐说好了，过阵子去巫氏集团工作，她会给我一个不错的职位，未来您自己走吧，周航要去另一个世界的天地去看看了”

周九良把被他折断的扇子扔在了孟鹤堂面前，孟鹤堂看着周九良，那双眼睛满是心痛，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

“周九良，只要你还在德云社一天就不可能离开我…”

孟鹤堂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贝勒府，门口巫若生正靠在车上抽烟，看着孟鹤堂出来了，知道该说的都说了

“孟哥，上车吧，送您回家”

孟鹤堂恍若行尸走肉一般打开车门

坐在车里，夜已经深了，可路边来来往往还有许多年轻的男女，他们有的酩酊大醉，有的行色匆匆

“孟哥，都说明白了吧”

孟鹤堂愣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抓住了巫若生身后的座椅靠背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他突然要走！为什么”

巫若生皱着眉头，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打开后座门一气呵成，抓着孟鹤堂的领子就把人从里面抓了出来，嘴里叼着的烟差点儿戳到孟鹤堂脸上

“孟鹤堂，你搞清楚，是谁先丢下了他，他到底是替代谁承受着所有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