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在学期末时我再次遇到了贾川。
他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他的头发不再凌乱，衣服不再肮脏。
我好像看见了高一那年的贾川，如此刻一般。
我不再抗拒。
“贾川。”
他蓦然回首，我再次看见了他的那双眼睛。
透亮依旧。
就好像时间从未流走，他从未改变。
“南栀，是你啊。”
是我，而你也依旧是你。
你笑了，很干净的笑容。
“我要转学了。”
如同晴天霹雳般响彻在我耳畔。
“为什么？”
我难以置信。
他看向我，又看向窗外。
“为了爱情。”
这句话真是傻透了。
“糊涂。”
他咧开了嘴，笑了起来，我觉得他并不想笑。
“我知道，我清楚，可我做不到。”
“我仿佛深陷沼泽一般，我一直不断下坠，我想反抗，但我发现非但惊不起什么波澜反而越陷越深。”
“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欲望是沼泽。”
他的声音渐渐削弱。
眼神更加缥缈。
“说我自甘堕落也好，说我愚蠢也罢，我现在没有退路了。”
我张了张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
可我发现，我不知道怎样劝他，或许他说的对。
堕落，也是一种选择，被逼无奈的选择。
“祝你好运。”
“但愿吧。”
后来听别人说贾川去了那个女孩的学校。
我想，有些事可能真的到了终点。
我的暗恋最后连见一面都成了难事。
————
假期过半时我收到了老师的电话。
“是南栀同学吗？”
“是，老师您好。”
“同学恭喜你，你的征文比赛荣获……”
后面的话已经被喜悦吞并，我抱起手机亲了又亲。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我又用笔记本在网页查询。
第一名：南栀
…………
“爸！妈！”
我迫不及待分享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刘怡你知道吗？”
“大姑……”
“哥，我征文……”
……
夜虽已深，我的喜悦只增不减。
我躺在床上，拨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喂，顾北枝。”
那边人乐了。
“让我猜猜是什么好事，能让你舍得给我打电话。”
“征文……”
我又拔高音量。
“得奖啦！”
他那边却没了声音。
“顾北枝？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好。”
“恭喜你。”
他的语调有点怪。
“你怎么了顾北枝？”
“……没事”
“你还好吗？”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当我以为他要挂断电话时。
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南栀，南栀，南栀。”
“我在，你到底咋么了？”
“南栀。”
他像个失智的傻子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
“你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别。”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突然唱起了歌。
“顾北枝你究竟怎么了？喝假酒了？”
“哼，没有，你就当我发神经吧。”
他的电话我一直没挂，他时不时哼上两句，又嘟囔上两句。
我听了一晚上。
凌晨的时候，我迷迷糊糊醒来听见了一句。
“干嘛要喜欢贾川，不是答应我不早恋嘛。”
什么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回想起那句话，可能是做梦吧。
但当我看到手机界面上那个通话记录以及时长时，又陷入了怀疑。
顾北枝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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