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壹）

凡间，明月楼。

兴许是因为对于凡间的陌生与好奇，唐周做出了个有失水准的决定。

……便是迈入这「明月楼」。

应渊，作为高达万岁的天界资深老油条，在天界，那可谓是运筹帷幄，处心积虑。然而，任他如何如何的精明，见着了陌生物，却也是不失好奇心。寻觅颜淡与那余墨的踪迹看似简单，实则却是要慢慢观察的，他既然毫无头绪，便上此处打探打探罢。

刚刚踏过这明月楼的门槛，唐周便明白，虽说这个决定做得有失自己极高的水准，却是一点都没有做错的。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还真是“内景如名”啊。唐周抬头望着宝顶上那栩栩生辉的明月珠，却又是止不住的认为可笑。

……倒是装的像，差点叫过路人忘却了，这里做的，是怎样肮脏的生意。

竹丝烟雨之声绵绵不绝，叫唐周听了觉得厌恶，又情不自禁的认为此乃人间常事，并非他可以打搅得了的。

万能【歌姬蒲云】“哎呦呦，这又是何处跑来的俏公子呀，是要姑娘还是要听曲儿？……或者，给您弄上两壶梅花酿？”

此女名为蒲云，是这明月楼中数一数二的小机灵，就连她“伺候”过的客人都曾直言：若非是歌姬，必然能成为这城中排的上名的富商！

与生俱来的商业头脑叫蒲云不自觉的去拉拢唐周，在她看来，就没有男人，是她无法摆平的。

不过可惜，她的惯用手段，对于不近女色的唐周来讲，是没有效果的。

唐周（应渊）“自然是……什么都不要喽，给本天师在楼上包个雅间，本天师要饮茶吃糕点。”

蒲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什么什么？这位公子来了青楼，既不要女人，也不听小曲儿，竟是…竟是来喝茶娱乐的？？

唐周斜眼瞟那满脸疑惑的漂亮姑娘，刻意清了清嗓子，直接运起体内仙力，化出一个装满小型金元宝的锦囊丢给蒲云。他对凡人文明了解不多，但也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在天界史书上见过，凡间的金元宝似乎是最值钱的。

蒲云下意识的接过唐周扔来的锦囊，只颠了颠它的分量，便知晓并不简单，打开一看更是惊呆了，随即便是几乎疯狂的欣喜。

唐周看着蒲云几刻之内的神情变化，自是十分满意，说道：

唐周（应渊）“怎么，还不去给本天…小爷备好雅间？”

他下界是来寻找二大神器（“顺便”寻觅颜淡的踪迹）的，可不是来享受生活的，还青楼呢，他是来打探情报的！

万能【歌姬蒲云】“是…是！莺歌！皖月！快给……公子，敢问您姓名？”

唐周甩甩手，道：

唐周（应渊）“指名道姓的，可是不敬，小爷的全称便不同你们讲了。小爷姓唐，你叫我‘唐公子’便可。”

蒲云早已被那慢慢一锦囊的金元宝冲昏了头脑，点头如捣蒜，冲着一粉衣姑娘和一紫衣姑娘喊：

万能【歌姬蒲云】“听到了吗！还不去给唐公子找个雅间，一定要大！”

方才还理智大方的一个姑娘，如今竟是因为区区一包金元宝就变成如此。唐周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

凡间，明月楼，「醉仙」院。

唐周毕竟还是应渊，当那个名叫“皖月”的歌姬拿来慢慢一托盘的木牌时，应渊（唐周）便被那「醉仙」二字吸引住，再次砸入一锦囊金元宝的巨款，包下了这「醉仙」院。

巨大的砸款金额让青楼楼主刘妈妈都被吸引了来，唐周与那刘妈妈一阵商量，最后用三个金元宝包下了蒲云一整日（包括夜晚）。

万能【歌姬蒲云】“唐公子，您喝茶。”

蒲云缓缓为唐周倒上一杯清茶。青楼中原本是不该有茶水的，但刘妈妈考虑到唐周乃是贵客，竟是按照唐周的要求，亲自去买下了一大包的茶叶，又差人去买下了唐周要吃的甜点。

唐周（应渊）“听刘老板言道，你自幼机灵能干，若不是姿色略逊，已是这醉仙楼头牌？”

唐周倒是直接，他务必要试试这蒲云。

蒲云小脸一红。

万能【歌姬蒲云】“正是。”

唐周（应渊）“这样啊……你平日里，接待的客人多么？”

万能【歌姬蒲云】“客人？……是蛮多的，有时是一日一位，有时则是一日三四位。其中…尤其是有书生进京赶考时，客人最多。不过都是些口袋里没货的穷书生，刘妈通常是一把兜里银子花完，就把他们赶出去的……嘻嘻，不过唐公子您不一样，一看您就是富家的公子哥儿吧？”

唐周（应渊）“这个倒是无需你管，我要向你打探打探，你们这里，可曾来过什么奇怪的客人？”

蒲云砸吧砸吧大大的眼睛，说道：

万能【歌姬蒲云】“奇怪的客人？……啊，我想起了，前阵子确实来了一个奇怪的家伙，好像是两条街外，那个舞坊坊主！似是叫做柳维扬，是来找刘妈谈生意的。他可是很奇怪，神经兮兮的，肩上一只大鹦鹉乱叫，人倒是挺绅士……”

唐周（应渊）“舞坊坊主？柳维扬？”

万能【歌姬蒲云】“对啊，那坊主的名声啊，全城都传遍了，就是因为长得和神话书中那个…邪神！不少人呢，还因为这事亲自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发现，当真是一模一样！”

唐周（应渊）“邪神……柳维扬……玄襄！”

万能【歌姬蒲云】“公子您在说什么啊，什么玄襄？”

唐周（应渊）“无……无事，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