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茗原

矢者往嘴里放了一块糖，电子屏上的内容他感兴趣些，不过至于那些在一边拍照的人群，他不在意。

“三个人，不关注他的么……”矢者伸出三根手指，他眼中的余光看了下周围，转身离开。

在长椅上看报纸的人咳了一声。

“走吧，他发现了。”

“统者”中的人问：“不继续了？”

他摇头，说：“没有意义，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你会明白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没有人会那么做，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与他进行交涉。”

“他的道路昏暗，在那里，没人想死。”

————

矢者在拐角处停下，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刚才的位置，电子屏，拍照的人群，以及空无一人的长椅。

“浅生，你眼中的笨蛋，很奇怪，下一次的称呼还是由我来定吧。”

“不论是行为，还是直觉当中的警惕，这点，这个称呼与他们完全不沾边，否则，我们已经运用与他们相同的方式湮灭他们了……”

周围的建筑渐渐与先前走过的地方不同，矢者走进左边标识是三号的楼层，敲了敲门。

茗原打开门，眼中带有些困意，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东欧史》。

上面的书页翻到了第135页。

“你对他似乎比原绘还感兴趣。”茗原坐回他的位置。

“是啊，只不过跟你差不多，尽管我们找寻的方向不同，如果原绘也是无想的话……她的兴趣可能就没那么多了。”

“个性压制？”

矢者哈哈一笑，“对，那么你的东西呢，用他人的思想去探寻东欧历史之间的东西，在那里，可能会找到历史对应。”

“《东欧史》并不客观，这点很好。”茗原说的话让矢者有些好奇了。

茗原继续说：“在东中欧与巴尔干的政治，主要的关注点就是政治，或许在这里是以一种独裁者的方式来书写的。”

“一个混乱的时代，在如今重新思索时会贬低个别的政治，以及文明。”

矢者有些清楚了，“目标性，你的进展，是在一定的目标性上完成的？以批判的态度，对政治，以及那些文明的批判……”

“注意用词，矢者。”茗原合上《东欧史》，

“批判代表的并不是我的想法与行动。”

“那是在你追寻的个性当中的东西，一部分。”

矢者拿出一块糖，仔细地想了下，“如果只是用词不同呢，那么含义……”

“不会相同的，矢者。”茗原说：“一个字的差别我们都很清楚，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那样啊——”矢者点了点头，摸了摸衣兜，那里的糖已经吃完了。

“你的头脑，不需要吗？”矢者指着糖纸问。

茗原犹豫了会儿，说：“不清楚，或许……并不需要，说过的，目标性，很好理解。”

矢者拿起书架上的《帝国》，墙上贴着的1525年的萨尔瓦提世界地图中的一大片留白，用金木的话来说，就如同“统者”。

只有一路的海岸线能明白边界的位置，再往前是空无、充斥着未知的感觉。

以前的一段时间里，茗原说：“欧洲的一些学者，或许，也可以用所有知识领域这个词，都学会了使用留白这一种方法。”

“促生探寻未知的需求。”

矢者把墙上的目光抽离。

他觉得没有糖的感觉不是很好，只是这样想着，便翻开了手中的书，抽出上次的书签。

而后，在迷蒙之中思索，随同清晨的初日。

他想起了这时没有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