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该被称作什么

原绘说:“你的眼里有种东西。”

“什么？”任离看向她，身后霓虹下的灯光吞没黑暗，照在了窗边。

“迷茫，再加上一点点的无所适从，我认为的是这样。”

“还能醒过来很不容易吧。”

原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在她的脑海里能够想象得到，他们就像是一群白鼠，或者蜂巢中进行修复的工蜂。

“这是我的认知，记得原来有过什么……”她费力地托着脑袋想。

金木一直在听着这边，看她想不起来了的样子，说:“1996年的基因工程。”

“嗯……对，就是这个！”

它可以创造奇迹，例如——背上长有耳朵的老鼠，是植入牛软骨细胞后的结果。

但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的伦理、政治和一些意识形态的议题。

在这件事之后，无论是多神论者，还是那些社会当中的无神论者，都认为这点违背自然事务。

“所以呢……”原绘总算想到了她脑子里有的关于这方面的东西。

“这种作恶的基因工程被强行停止了，但没有人会关心，这只是一种无谓的外表改变。”

“‘统者’，他们开始创造另一种意义上的奇迹——意识结合。”

“人在意的往往只有外表，所以，对于愚者的存在，不会有人认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任离眯起了眼睛，“相较于不同物种间的结合，不如人类结合，是吗？”

“可能是这样的吧，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在他们的信仰与所湮灭的组织这两件事上。”

原绘叹了口气，眼中没有太多的愁感，“我们之间只能对立了。”

“‘统者’的目的么，创造奇迹的目的，愚者……”任离捂住脑袋，尽力地去回想，可数不清的记忆将他挡在了那里。

除了唯一仅剩的关于那里的记忆，也少的可怜。

“果然，结合了一个虚构世界的所有吗。”原绘看着任离的样子。

“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是保护性遗失而已，在之前的一位无想对愚者的探查当中。”

“有一件事是可以推导出来的。”

她伸手拿出一根钢笔，任离抬起头，见她在一张纸上开始画，不过……并不是特别的美观。

“人的记忆类型分为多种。”

“开始了……”金木对她的作画表否认态度，一个圆，她能画成正方形。

原绘画了几个圈，在她的眼里是这样的的，不过让任离来看，那就是矩形。

“这些可以用来代表情绪记忆、逻辑记忆、形象记忆、动作记忆、程序性记忆、陈述性记忆……”她用手中的钢笔分别在上面点了一个墨点。

“不过在那些白鼠，不，应该叫愚者，在他们醒来之后。”

原绘将几个“圆圈”划掉，只剩下了三个，“就只有内隐记忆、陈述性记忆以及动作记忆。”

见他听不太懂，原绘说:“就跟死了差不多。”

任离:这我理解了。

“那种能醒来的几率很小，因为其他的记忆，已经被封锁了。”原绘指了指自己，“像我们。”

任离问:“那个无想呢？”

“死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所以你觉得，你还是吗，你的名字是在成为像他们期望的愚者之前的，但在那之后，你已经不是你了。”

她说:“或许你已经不再信仰曾经的东西，或许你不再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令自己感兴趣。”

“你现在，是那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老人，孩子，还是将死之人，你会经历一切，直到死去。”

“这样的你，还会被称作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