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位执行者

浅生跟在任离的身后，看他将买到的长刀塞进了羽毛球袋里，“刀鞘不需要的？”

他的手一顿，摇头，“不需要，太限制了。”

在云寒记忆的影响下，他能做的只有这样。

“不能杀人……”任离低声说了句。

“统者”对他的决定，那是他不能理解的，以珑的思想，行动，“计划已经开始了，织原明白。”

他转身，在橱窗的镜子中看到了他的样子，银发，一双红色的眼眸，体型瘦削了些。

浅生的目光注意到了远处一栋高楼上的身影，他没有说话，“‘雾守’的那群人总能找到我，但当我想要见他们的的时候，没有办法的。”

“你现在属于哪边？”他问。

任离说:“跟你一样了。”

说完他指了指浅生看的方向，“‘雾守’的人。”

“对。”浅生挥了挥手，那道身影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呃……”有些尴尬了，浅生咳了一声，“不想动了啊，好累。”

任离看他这样，只是坐在他的旁边，看着路口处走动的人群。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跟他们比起来。”任离的口中说，浅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目光中的那些人。

“我们……疯子吧。”浅生第一次认真地想了一下关于除了游戏之外的事情，只是，这个结果有些牵强。

“我在那里活了二十多年……”任离说:“曾在自以为的梦境当中又活了十七年。”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中汇集了所有人的记忆。”

“我‘活’的时间已经无法用岁月来计算了。”

他问:“这样来说，我又是什么？”

“与世界同步的人。”浅生抬手捋起头发，叹了口气，在眼中，他有那么一丝的确信。

————

会议厅内，珑摊开手中的名单，“第一位执行者，真知——愚者，查则……”

他们没有问题，对他们而言，这是很自然的事，没有人会反驳的，没有人会心生疑问的。

“第二位执行者。”他的眼睛看向角落里的一个人，那人的头发遮住了脸旁，看不到面貌。

“天志。”那人没有反应，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愚者，云。”

天志有了反应，他的目光闪烁，看着一步一步走到珑身旁的云，他咬了咬牙，眼中不再期望，“遵循你的指示……”

“云，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说过一定会醒过来的。”

房间里，天志看着她，眼睛已经变了，连带着所有的过往。

“为什么……”他低头抽咽着，云静静地看着他，靠在了他的身边，只是微笑。

天志抬头，她机械地抹去了他的眼泪。

“给我醒过来啊。”

“给我活过来，云……”

————

织原看着手中的照片，手颤抖着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还想让我去找你吗？”

他闭上眼睛，按下了扳机，枪没有发出响声，织原放下枪。

在充满报纸的房间里，他打开手机，光亮在眼中显现，“任离……”

他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青年，“他还活着。”

————

“为什么想要加入‘统者’？”织原看着任离，对于这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人来说，现在的这个时间段不是在找工作，就是在家里，他们根本不会想要加入这个一百年前就该消失的组织。

“神救过我。”任离的眼中真诚。

“你相信神吗？”他问。

任离只是点头，“我相信，在心中默念的时候，祂会回应我。”

“我不管祂带给我的是祝福，还是惩罚，我只希望祂能够回应着我。”

“现在。”织原中断了回忆，“你还相信祂会回应你吗？回应你的，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