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言，存在，死亡（引子）

“临郊。”安哲再次把书翻来，确认了一遍，“很隐蔽，是吧。”

左易看向窗外的落日。“他们的身上有诡异，我能够感觉得到。以前在我对它们的认知中，除了会变成跟我们一样，并不会真正与人类……共生。”

“但现在。”他的眼中苦涩，“了解的越多，未知越多。”

“你真的了解未知吗？”在车驶向临郊的途中，安哲问左易。

左易有些无奈的笑了下，“不管是面对什么，自然、宇宙、生命，我们无法都了解所有，无法知晓所有。拥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渺小来自于自己，安哲。”

“与想象中的差不了太多啊，巧合吗。”来到房子的跟前，左易敲了敲门，随后转动了门把手，咔——

“没人吗？”左易瞧了眼屋内，没有什么声音。

安哲指了指，说：“在楼上。”

“3，2，1。”连浩看了眼楼梯口，见到安哲与左易走了上来，“是要合作吗？还是说，要搞事情了。”

躺着看书的南初脑袋看向这边，动了动辰明，“辰，是吗？”

“嗯。”辰明睁开眼睛，应了声，看向眼前的两人，“有关于‘崆’的信息吗，不论多久以前的。”

“当然有了。”左易坐在沙发上打开手里的文件，察觉到周围的几道目光，动作停滞了片刻，“只是在信息里，它并没有消失过，也就是说，它自从1776.3——1779.6之间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已经存在了近两百多年……”

……

……

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没有人会这么做，也永远不会存在这种情况，前提是还有人的气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罪恶，在那个时候。

往前雨露不沾的年代，会将一些孤立的村落融合，它们之中的人感激管理者的明智与对他们命运的施舍。

第一个夜，是喧闹乏了安静的夜，是处于月圆之下的夜。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但石台上的祭司并没有在意，口中念语古神一样的嘶声，献上沾血的新肉：在月神的眼中，他们就像是渴望施舍命运的人。

夜坐在人群的边缘，看不清，也分不清那是什么肉——神会难以下咽的，对么？

他没有将这话从口中说出来，从旁边人的嘴脸中就不难看出，他们想要那东西，但眼中炽热的疯狂却被一丝清明压了下去。

他看见与以往不同的言者，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这样叫他，只不过更多的人喜欢用另一种称呼。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树下面，没有跟围着火堆欢笑的人谈话，连交流都算不上。

只是喝了口果浆水，就从一旁的地上捡起根细长的枝条在画些图案——从远处看，大致是三角，被画点的三角，与歪歪斜斜的线条。

夜没有过去，因为那样会被嘲弄是那个疯子的同伴，不会有人喜欢这个称谓的：它代表着疯狂的意志，与对自己的不加思索而吐露出些奇怪的话语。

1752年的冬天不冷，并且古怪的有雨，那一年的祭司还有许多残部，不同于如今只有一人与生下的安孤单。

“这是不详……”她们是这么说的，且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几个村落中唯一降生的人，扬言要杀了他。母亲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孩子，脸色苍白，哭着求能不能放过他，还那么小……

主祭司笑着说可以，只不过需要用她的命来洗刷罪念，对生前哀嚎的冤魂偿还，雷电闪过，照亮了这片黑暗的地带。

言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中对自己有欣喜，有不舍，没有恐惧，是对死亡的看淡。她轻轻地吻落在了他的头上，捏了捏他的脸，泪水滴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世界在那一刻无比的清晰。

“言，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