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是江湖红尘里边的浪子，谁踏马手上还没两把刷子？墨一也不动声色，只是暗地里给小胖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假模假样，拿腔拿调！

墨一：人警察蜀黍奉行的肯定是国法的规矩，还能踏马违法乱纪，胡作非为，就为了要没收你那仨瓜俩枣？

墨一话音落地，屋子里持续过三秒的静寂，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一切都是那么的悄然无声；

明白了，妥了！这下大家的心里，也就都有数了！各种各样，不明意味的眼神都着落在了四万身上！

就四万平常那副揍性，没理也能诡辩出三分激情来，得理更是不死不休的局气，能在外面吃了个闷亏回来，之后，还能不言不语？确实匪夷所思！无比怪异！

几人都是从十三四岁，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在这条打工的阳关大道之上，与墨一不期而遇。从此就成了难兄难弟，不离不弃！

到了如今，朝夕相处已经三年不到，两年有余！期间，一起历经的艰难困苦，饥寒交迫，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就凭着这么一段说散就能散了的缘分，撑起来一个无数次患难与共的集体，又有谁和谁之间不是知根知底？

小胖：四万你丫又在外面作死了，是不是？英明如我，胆敢欺瞒于你家胖爷我，殊不知，胖爷我早就察觉到了事情哪哪都不对。还不快从实招来！

十三：哟！瞧瞧，瞧瞧，咱家四万这脸上是咋地了呐？貌似，是谁给咱家这孩子，赏了几个大耳贴子，香不香的？咱老哥几个就别问了，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好！

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谁叫咱老哥几个没得能耐。不怪这世道艰难啊！

六子拍床而起，捻了个剑指，唱了起来！：咚咚咚，呛呛呛，十三你说得对！骤然一饭之由，亦是活命之恩，我家孩儿可记好，若得他日青云路，勿忘今日恩来报！

六子唱罢一圈劝善，一寸剑指，正好就点在了四万的鼻梁之上。

刚经过八九十年代穷困潦倒的南国，在摸索着急剧发展的阶段中，或多或少，会有那么一些顾此失彼，这属于正常现象。

所以，不怪墨一他们这帮十六七岁的少年，对四万与警察蜀黍之间的缘分，心存有七分惶恐，还有三分敬畏！

墨一：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就是我辈在这大江洲闯荡的底气，也是我们未来克敌制胜，大有可为的武器。

瞅瞅，那桥头废品站的老板，就是因为踏马不守规矩，这回就被警察蜀黍给请了去，什么踏马脏活累活，都得全干齐活了，每天就只给两三个窝头，糊弄糊弄完事！

十三挠头表示不服：区区规矩而已，孟子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人孟老哥说这规矩，可没你说得那么玄乎！

不就是踏马一个圈圈，一个框框，愣是被墨老大你吹得比那孙猴子的金箍棒还神乎其神，咱墨老大能牛皮至此，不可谓空前绝后，也属于是再没谁了！

屋子里一阵哄笑！

墨一憋了片刻，也没忍住！咧着嘴呵呵两声，审视着四万。道：具体说说吧！国安门广场上的星旗正迎风飘扬，党的歌声依然嘹亮。祖国的大好河山，社会主义的光芒，照耀着这一片朗朗乾坤，我们绝不相信在这大江洲的地界上，会有你这么一个被冤枉错了的好人！

四万被墨一等三个人，六道锋利且睿智的目光，来来回回剐蹭了好几遍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有些讪讪不安，底气实在不足，最后只嘟囔了一句。

四万：我什么也没干，向马克思他老人家保证，我就只是给警察蜀黍，提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

墨一扬了扬手腕：说得详细一点，再踏马混淆视听，企图一笔带过，小心抽你丫的！

四万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局势大多数是于己不利，情知就被没收的这个问题，已经再也无法回避。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也得听踏马它个声响，反倒是豁了出去。道：老子就只说了要让废品站的老板，先做完我这单生意，再去看守所里边好好深造，从新做人！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被四万这波横行霸道地作死，雷了个外焦里嫩，七窍生烟！

几人各自心思万千，俱都是哑口无言，六子揉搓着额头，表示很痛心疾首，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十三一双眼珠子提溜乱转，实在无处安放那颗因为承受不起，这场天灾人祸，而散落成一地的心碎！

小胖的目光，至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四万身上，仿佛，就要在四万身上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的目光，永恒停留的焦距。俗称：只待看准了，就要下手开揍！

墨一抬头成四十五度的仰角，凝视着二米四五的天花板。只用了三个深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

十三：哎哟喂，卧槽！四万你丫这脑回路也太尼玛与众不同了，天老大你老二，就没人能治得了你嘞呗！你咋就不直接送派出所去，还能给人警察蜀黍省一把子力气呢？

电光火石之间，小胖那砂锅大的拳头，终究还是和四万来了一个不太友好的无缝对接！十三和六子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

哪怕，小胖出拳踢腿招式熟练。如同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还是被六子两人给生生截住。最终，划出一道蛮横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十分完美地踢了个空！

四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摇摇晃晃却强忍着一声不吭。心下也是无比的后悔，更加杂着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与愤恨。

最后，四万也歇斯底里，左右开弓，狂搧了自己俩嘴巴子！道：是我对不住哥儿几个，都怪我办事不过脑子，张嘴就和人踏马臭贫！没事当人警察的面，说踏马物舍来路。活该人踏马怀疑，我就是去串供捣乱的！

四万越说越崩溃自责！眼看就又要自残泄愤！

墨一赶紧中断了，因为四万这次作死，而导致一屋子人大半个月的辛劳成果，就这样被充公之后，将要面临他们五个人，接下来，至少还有十天半个月的生活，再无任何一点保障的各种盘算。

墨一：行啦！这也不全是四万的错，咱本身就是害怕有这么一出，才让四万一个人带着物舍出去。

说白了，咱让四万一个人去，就是因为知道，这事情它本身就存在有很大的风险，人去的多了，到时候，就更说不清楚！

墨一上前拍了拍四万的肩膀。接着道：四万，你也别自责了，这事情它真不能怪你！还有你们，也别再跟人四万这里踏马耍横！

这事情，要是咱哥们儿都去了，指不定现在就进了局子里面。还不定是踏马窝头，还是大耳贴子正深情款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