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阙突然慌张不解。
“尊上,就让他这么进去了?”
东方青苍就静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当然,一个人在寂寂长夜,他脑子还能清醒一些。”
东方青苍是非常满意自己的做法。
那幻境由他所生,依托于月宫的地势,牢固得很。
现在四面的屏障只是障眼法,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引长珩进去幻境。
至于不下放长珩到水牢?等他破了咒术,水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先饿长珩三天,把脑子里那些有的没有,都清一清,他再去找长珩问话。
长珩脑子清不清醒,他不知道,他现在是要疯狂了。被困在这么个地方,他是不怕冷不怕饿的,当然也不怕黑。但是他要一直被困顿在这里,水云天的危难,他就无法顾及了。
东方青苍不杀他,也是在变相为难他,他当然也不会指望东方青苍维护水云天的。
支开自己,东方青苍是想攻入水云天?
在这里等的一分一秒,长珩的这种想法就愈加深刻。
想不断往前找寻出路,可往前多走一步,回头看,身后就只有无尽深渊,如同一个偌大的迷宫,还是笼罩在夜幕之下。
长珩左右踱步,刚刚试了试用法力,也无法冲破。
令他意外的是,不久后这片漆黑的夜,马上变得晴朗无云,彻骨寒风也变得和煦温暖。
东方青苍说要让他走不了,但是当日就来访这奇怪的地方。
倒也是让长珩松了一口气。
东方青苍没有去水云天大开杀戒。
看出长珩心中忧虑的东方青苍开口道。
“放心,本座现在对水云天不感兴趣。”
东方青苍手托着下巴,毫不担心长珩会因为困在这,而做出什么疯狂的反击。
“你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可以说了吗?”
东方青苍变化出两把座椅,长珩一把,他一把。
站着说话多累啊,虽然他是只想自己坐,可是让长珩站着俯视自己,他又觉得不自在。
从来都是他俯视别人,别人仰视自己,这个规矩他觉得很好,不想坏。
“你还记得当日在昊天塔内发生了什么吗?”
长珩听了此话,坐着努力回忆。
虽然他是知道当时在塔内,自己是与东方青苍发生强烈的争执。
但是这该如何开口呢?
长珩尝试说出来。
“那日我们打了一架?”
“不,是本座单方面碾压你。”
长珩听着,良好的素养让他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那你记得自己怎么从昊天塔出来的吗?”
“不知道。”
长珩虽然话语中有赌气的情绪,百般不愿意同东方青苍再说。但是此话不假。
他昏死在塔内,连被巡逻士兵发现,都是他从云中君口中听得。
“那是本座留你一命,所以最好你乖乖配合,否则——”
戛然而止的话语,这后续顿时充满无数的可能。
东方青苍俯身逼近,双眼泛蓝,幽幽凶光昭示着他的残忍。
东方青苍目不斜视地盯着长珩的双眼,长珩眼中是慌乱,左右转动。可这一切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如同受惊的小鹿。
然后是鼻梁,上面还有颗痣。他知道水云天的人,并不是都同长珩这般,出落的美丽。
最后是嘴唇。
就这样死死盯着长珩,长珩都觉得被盯得毛毛的。他从来没被人靠这么近,盯这么久。
气愤的同时,又不由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水云天的人不像东方青苍这般,直白且无礼。
长珩顿时觉得被冒犯到了。
“你问了这几句,到底想知道什么?”长珩不耐烦地回他。
“你在昊天塔,到底对本座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