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旧梦

半小时后，神城医药工业区的大门前。

黑暗区域之中，一双妩媚的双眸静静的将这里望着。当这双妩媚双眸的主任，看到大门前不间断巡逻的机械守卫，不由得蹙起了柳眉来。

“看来，这里的警戒力量大大增加了。”丽塔望着成群结队出现的机械警卫和傀儡士兵，扶着鬓角有些头疼道，虽然荧和琪亚娜先前吸引了大部分机械守卫的注意，可遗留下来的的数量还是让她不容小觑！

“副队长，在幽兰黛尔大人答复前，您真的要继续行动吗？”耳边传来亚尔薇特无比担忧的声音，“虽、虽然作为下属不该随意评论……丽塔小姐之前的行动已经失利了，在失去力量的状态下仍然要单人执行任务……这根本已经不是冒险了吧！？”

听着对方的劝说，丽塔低眸，神情稍稍一暗：“亚尔薇特，你说的没错。指挥失策，判断失当，导致队伍折损，身为领队的我应该担负全部责任。但在这次行动结束之前，站在这里的我，依然还有责任要去挫败世界蛇的计划。”

“挫败……他们的计划？”听得丽塔所言，亚尔薇特不由得怔了怔！

“毫无疑问，幽兰黛尔大人只要赶来，我们确实能轻松获得胜利。”丽塔拖着香腮，目光决然道：“但如果她来不及赶到呢？或者，她在赶到这里时，世界蛇已经完成了计划呢？这座城市里会发生什么？如果胜利指的是在成千上万的无辜者死后，在堆满他们尸体的城市里打败敌人……那这样的胜利，身为女武神的我并不需要。所以，在幽兰黛尔大人回应以前，我必须做些什么。这是我给自己下的命令，我一个人的任务。”

“我…….我好感动！”听得丽塔的肺腑之言，亚尔薇特瞬间化成小迷妹，传来无比羡慕的称赞：“我没有考虑这么多，请原谅我副队长！请务必小心。您现在的状态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

对此，丽塔轻笑一声，道：“亚尔薇特，女武神并不是只有依靠崩坏能才可以战斗。过去所受的训练，一直刻在我的身体里，我从来没有忘记。”

“副队长我为你调整过了装甲。虽然你本人暂时无法使用崩坏能，但它在有限的时间里，依旧可以运作。”

“谢谢你，亚尔薇特。我会先从解药开始调查。”语落，丽塔根据亚尔薇特的提示，活动了下身穿着女武神装甲的身体，见与她所说的分毫不差。

半蹲着身子，两条纤细的小腿猛然发力，身体轻灵一跃，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那些巡逻的傀儡士兵都没有发觉，这领得丽塔感到颇为惊讶！心中暗想回是装甲的缘故吗？为什么先前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迅捷！？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丽塔的心中，不过有一点她能确定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女武神装甲暂时的运行，而是她的躯体似乎有了质的飞跃！

难道……回想起荧对自己做出的那旖旎的疗伤，丽塔的小腹深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酥麻感，令得她脸颊上爬上了一抹诱人的绯红来！

“前面就是研究所了，如果要找到线索，从那里入手的希望更大。”耳边传来亚尔薇特的提示，打断了丽塔的回忆，她猛然间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惊疑问道：“等等，Eos号的残骸去哪里了？”

“也许是被他们拆走了？”

亚尔薇特猜测道，却并没有打消丽塔的怀疑，她的脸颊微微沉凝，沉声道：“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在丽塔·洛丝薇瑟潜入的同时，工业区的深处……为了修复血清瓦斯中强行战斗造成的损伤，渡鸦在黑暗的休眠舱中静静沉睡着，一呼一吸渐渐急促，她的睫毛止不住的颤了颤，似乎是梦到了什么。

“……娜塔——！！”记忆之中，那是一个少年，泪水浸湿了他的脸庞，高举小手向着渡鸦不停挥动，似是在道别：“娜塔……走吧，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泪水顺着渡鸦的脸颊缓缓滑落，她永远忘不掉，那个灾难笼罩的冻土雪原之中，拼死守护自己的少年！

渡鸦又梦见了哥哥，梦见了她和他告别的那一天。毁灭从天而降后，渡鸦和亲人被迫离开了家乡。粮食、药物、水……什么都缺，人们为了抢夺这些发了疯，他们相互残杀很多族人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当时的渡鸦，心中本来没奢望能活着，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记忆之中，渡鸦还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名叫“娜塔莎·希奥拉”的小姑娘，她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这一切美好的回忆全部定格在了2000年2月17日的那一天，空之律者核心的能量暴走，造成西伯利亚雪原大部分土地受到崩坏污染，这片土地变得不再适宜人们居住，为了生存，人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远离那恐怖的无人区。

“求求你，把哥哥也一起带上吧！”娜塔哭诉着，向着身边身着黑色斗篷的机械男子恳求。

“也许现在你还太年轻，无法理解。但是听好了，被白花赐福的少女啊……生命是昂贵又肮脏的东西。一个人能活着，是因为许多无辜的生命为他献上了牺牲。牛羊倒下献出了血肉，麦穗倒下献出了种子，树木倒下献出了柴薪和果实……无数毁灭成就了一段生命，这代价极为高昂。了……在这艰难的时代里，活着的人必须配上这样的牺牲。很遗憾，你的哥哥并这样的价值。你应该听你哥哥的话，勇敢起来，代替那些为了你活下去而牺牲的、奉献的人好好活着……好好展现你的价值。”记忆之中，那个名叫“灰蛇”的男人带走了小时候的渡鸦，他保护了她，他训练了她。但直到今天，渡鸦还是会害怕梦见她的哥哥。害怕他会问渡鸦……有没有好好的活着。这也成为了渡鸦心中那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时，一道不明的通讯信号不断亮起，将她的意识从休眠中唤醒。

“怎么样，你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有没有为自己感到一丝骄傲？你击败了空之律者，证明世界蛇的意志是无法阻挡的。这也证明了我的结论，就算崩坏赋予了律者毁灭性的力量，他们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静静的听着胡狼那疯狂的笑声，渡鸦侨脸稍寒，严声道：“胡狼，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当然很清楚。自组织成立以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得到过律者的研究样本，还是活着的律者。对她进行研究，会让我们对崩坏本质的理解有飞跃式的提升。”胡狼狂笑道，已然沉浸在了她那疯狂的喜悦之中！

“这些研究，能让因为崩坏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吗？”渡鸦问道，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哥哥再次活过来。

“……你不明白对我们这些研究者而言，这样的机会代表着什么。如果不能理解你的敌人，你就永远不可能战胜它。不管它给你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你都必须拥抱它，看清它，寻找打败它的机会。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你所承受的苦难只是浪费。而说到底，个人的痛苦也好、失望也罢……不过只是数十亿分之一微不足道的尘埃。只有一种痛苦需要医治，那就是全人类共同的命运——崩坏所带来的痛苦。所以，让我们做好各自份内的事情吧。”

听得胡狼所说，让得渡鸦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空之律者已经在你掌控之中。激活的‘开关’也已经布置完毕。现在，不会有人阻挡计划了。”

“启动‘开关’吧。两个小时后，天穹市的人们将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