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线索

几小时后，天命运输舰Eos号的舰桥上。

一个幽美的身姿在那里驻足，月光洒下了一层银霜，映射在女子妩媚的脸庞之上，那双娇柔的目光，始终注视在舰桥主控室的屏幕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女子的等待似乎终于有了回应，一副有些稚嫩的面孔出现在大银幕之上：“副队长，我已经将神城医药提供的材料全部筛选完毕了。”

望着樱荧幕中芳龄的姑娘，女子红唇微启，问道：“你是第三分队的亚尔薇特？”

见自己的上司准确的交出自己的名字，芳龄姑娘，无比兴奋，道：“是！我是技术员亚尔薇特。早就听说副队长能记得总部每一个天命女武神的名字，果然没错！队伍里都说，能和副队长一起并肩战斗的机会可不多……因为您更多的时候都是单枪匹马秘密行动。好多人可都期待着能和您一起出任务呢！”

“副队长什么的，就免了吧。请直接称呼我丽塔就可以了。”

“丽塔……唔……小姐！”亚尔薇特似乎受宠若惊般，唯诺道：“哎，不行不行，总感觉这么亲昵的话，后脑勺会承受幽兰黛尔队长大人那灼热的目光了！”

“呵呵，灼热的目光……我会把你的赞美如实转告她的。”丽塔“噗嗤”一笑，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不、不麻烦您啦！”亚尔薇特连忙摆手道，“说回正题！神城医药提交的档案中，包含了这五个月内城里所有和崩坏能泄漏事故相关的医疗记录。有将近四千多条，分别归档在三十五次灾害事件下。”

“相当惊人的数量。”丽塔拖着香腮，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抬眼问道：“其中有没有和K-423和异界生命体零号有关的线索……？”

“在一个月前的一条记录里，位于南部城区的某座立交桥上出现过大量崩坏兽。有受害者目击到有两个少女在和崩坏兽战斗。虽然诊断的结论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但我认为这并不是幻觉，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她们。”

“做的很好，亚尔薇特。”

“哎嘿嘿，谢谢副队长的夸奖。在第三分队里，我可是有靠谱的‘工具人’的美称呢！”亚尔薇特摸着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那是美称吗？……有没有其他类似的线索呢？”丽塔黛眉轻轻皱了皱，问道。

“没有了。对比K-423和异界生命体零号的特征搜寻了医疗记录，一无所获。也就是说，她没有在医院之类的地方出现过。”扫视完毕，亚尔薇特心头有些失望，抱怨道：“没有医疗记录，也没有购物记录，就连城市监控系统也无法拍到她们。这群家伙难道会隐身吗！”

丽塔目光与屏幕上的亚尔薇特触碰了一下，声音温柔的轻声道：“她们可以躲开监视器，也可以伪装成普通人。但只要她们还行走在这座城市里，就不可能完全躲开所有人的目光。总有人会记住她们，甚至拍下她们的样子，你筛选出的线索，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这么细小的情报，全部散落在网络的各个角落里，想把它们打捞起来，我们可是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贝齿轻咬着红唇，亚尔薇特扶着自己的鬓角，苦恼道。

“你知道吗？亚尔薇特……据说在这座城市里存在着一个情报黑市，事无巨细监听着网络中流动的每一条信息。”丽塔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黛眉轻蹙，走到桌旁，有些慵懒的靠在椅上，曲线毕露。“要在线索的话，我会去那里看看。”

心中笃定主意，丽塔起身，向着亚尔薇特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通讯，通过记忆，来到了先前追击德丽莎等人的据点。

“这里，应该就是灰蛇的地盘了……”她环顾四周，这里似乎和那时一样，昏暗的空间之中，东拼西凑的机甲巡卫在这里凭借先前设计好的轨道巡视着。

“这些防御机甲仍然在自动运行？看来，必须好好打扫一番了。”丽塔轻松一跃，挥动着手中闪烁出幽幽寒光的镰刀，暗自告诉自己。“希望这次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当她来到灰蛇的据点，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机器在嗡嗡作响。每时每刻，从世界各个角落发送出无数条请求，想在这个情报黑市中寻找世界上最廉价也是最珍贵的东西——信息。

灰蛇死了，确切无疑。但他的产业却依然存在，照常运转。

脑海中想起那个倒毙在她镰刀之下的男人，一股荒诞的感觉忽然爬上丽塔心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怀疑，自己真的杀死他了吗？

丽塔摇了摇头，拿出那次从德丽莎等人手中抢夺的载有人形机数据的移动装置插入接口，一声令道：“权限解锁，人形机检索模块嵌入。”

“嗯……该从哪儿找起呢……？”望着系统弹出的海量讯息，眼眸微眯，丽塔红润的小嘴微翘，似是随意的道。

“那个受害者看见两个少女和崩坏兽战斗……”脑海中回忆着亚尔薇特刚刚汇报的内容，丽塔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希奥拉曾经提到过的那两个独行侠……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寻找的方向，丽塔敲击着键盘，几乎在输入信息的瞬间，系统就完成了检索。

几个月以来天穹市发生的崩坏兽灾害坐标全都被罗列在了地图上……与之相关联的网络上的无数流言、照片、视频一个接一个的，飞速呈现在屏幕之上。

在这如瀑布般涌出的结果之间，丽塔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终于到到你们了，K-423，还有异界生命体零号。”欣赏着两人配合默契的身姿，同时波动了与同伴间的通讯，问道：“亚尔薇特，你之前提到过，天穹市在这两个月之内，频繁爆发了许多次崩坏兽灾害？”

“两个月间，一共有三十五起记录在案的灾害发生，集中在天穹市的周边，也因此导致这座城市进入戒严……”

“……就像这座城市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崩坏兽。”丽塔玉手托着香腮，目光阴晴不定，沉默了片刻，她下令道：“我要你随时注意天穹市发生的灾害警报，一旦有崩坏兽出现，不灭之刃队员必须立即出发，赶赴现场。”

亚尔薇特有些诧异的问道：“哎？那关于K-423和异界生命体的追捕行动就暂停了吗？”

“根据我搜集到的情报来看，不止一条记录目击到K-423以及异界生命体零号出现在崩坏兽灾害的现场，其中还有人甚至拍到过她们的背影……”

得到丽塔的启示，亚尔薇特顿时豁然开朗，露出一副羡慕的神色来：“只要盯紧灾害现场，就有机会逮到K-423和异界生命体零号她们，真不愧是副队长！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下一场灾害的发生？”

“呵……在这座城市里，等待灾害是不需要耐心的。”眼眸微垂，丽塔红润的小嘴微翘，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