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黑暗迷航

休伯利安号，下层船舱医务舱。

亮敞整洁的舱室之中，淡淡的莹绿色雾气升腾在半空，与淡淡的酒精气息相互交织在其中，将房间笼罩得略微有些模糊。

船舱中央，少女盘膝，端坐在床榻之上，微闭着眼眸，双手结出手印，那些莹绿色的雾气便是从她掌心处升腾而出，调动着那莹绿色雾气中的生命能量能量，一丝丝的缓缓进入身体内部，试图修补着白皙手臂之上的那一道紫红色的裂痕。

“啊嘶！”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莹绿色雾气接触到伤口的一霎那，紫红色的伤口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那股痛感似乎十指连心一般，让她不得不停下对伤口的愈合。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不甘的凝视着白皙手臂之上的那一道紫红色的裂痕，同时带着疑惑。

“平视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无论是生之烛、还是碧落之珑，竟然对崩坏能侵蚀流下的伤口竟然无法愈合！”她疑惑道，同时闭上眼眸微微呼唤一声。“西琳，你在吗？”

“干什么！？”似乎是被扰了清梦，西琳不满的嘤咛一声，从她的眉心处钻了出来。伸了下懒腰，打着哈欠。

“西琳，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要问什么，赶紧问，不要打扰我睡觉。”她带着浓郁的起床气，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你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荧举了举受伤的手臂，刻意将那道紫红色的伤口展现在西林面前。

“没见过……”她摇了摇头，略微沉寂了片刻道：“说实话，就连你这样奇怪的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见。”

她嘟囔一声，气鼓鼓的小脸侧了过去。

“西琳，别闹了。”荧那她没办法，苦苦哀求道。“我的女王大人，您就大发慈悲的告诉我吧。”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她冷哼一声，傲娇的小脸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瞧着她那副模样，让荧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发誓，等你恢复肉身，一定要把你推倒床上，夺了你的初吻！

“玩笑话就先到这里。”西琳故作干咳，“人类被崩坏侵蚀，无非就面临两种情况，要么感染‘崩坏病’全身呈现出紫色条纹器官功能退化死亡，要么被崩坏吞噬了意识，变成行尸走肉，当然，也有特例的存在，比如说成为律者，当然那种概率很低！除非你自身对崩坏能的适应能力很强！”

“很低？”荧疑惑的看着她，“能不能讲一些我能听懂的话啊！”

“别急嘛……”西琳悬浮在哪儿，故作神秘，很是享受吊荧胃口的感觉。

“律者拥有一个律者核心，是律者力量的源泉。在自然状态下被崩坏感染的律者适格者会自行凝结出律者核心，成为完全体律者可以与传说中的神明对话，例如，像我这样……”她指了指自己，一副满脸骄傲的模样。

“难怪，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你就像只小河豚一样，一起一股的。”说着，应还不忘记做出夸张的动作。

“你说谁是河豚！”西琳小脸一凝，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

荧哭笑不得，看着她那模样，让得她忍不住想起了派蒙那个贪吃的小家伙。

“我错了嘛，女王大人。”荧嬉笑着，跪在床上。

“可恶。”她冷哼一声，侧起气鼓鼓的小脸来。

“那接下来呢？”荧打趣着。

西琳瞟了这家伙一眼 气鼓鼓的说着：“刚刚讲到哪儿了？哦对了，律者意识，律者意识并不依附于律者核心而存在。律者核心更像是一种身为律者的“凭证”或仅为崩坏能操纵的力量源泉。虽然我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在登月后从神那里额外取得了四块律者核心后又夺取了第一律者的核心，但并没有出现律者意识互相干扰的情况。由此可见，律者意识是一种独立于律者核心而存在的人格。”

“统一整理规划了一下，我把它分成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崩坏的意志通过崩坏能沟通适格者，在其内心催生另一个人格，称之为‘律者意识’，并且会不断在其心中鼓动适格者的负面情绪。

“第二阶段，适格者主动或被动，也可能一时脑热，同意‘律者意识’的要求，随后崩坏能聚集，发生崩坏反应，在适格者体内诞生律者核心，崩坏余波影响大范围内的生物，将其死士与崩坏兽化，一方面作为新生律者的军队，一方面在‘律者意识’完全主导前保护适格者。例如我的贝拉，就是大名鼎鼎的审判级崩坏兽。”

说罢，她小脸上满是骄傲：“第三阶段，‘律者意识’压制宿主意识，开始吸收崩坏余波中的崩坏能，以此使用序列律者的专属能力。至此已经基本结束，律者接近完全诞生。最后直至第四阶段，律者完全诞生，随后会控制着诞生时附带的崩坏兽与死士，从而开始毁灭人类。”

“律者人格……”荧回想起自己刚刚接触渴望宝石，与在虚数空间解放深渊禁忌力量的时刻，出现的那道白影，会不会就是西琳所说的律者意识呢？

不，不对，虽然她也会蛊惑我来毁掉这个世界，可是，她一直叫我异世界的律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律者核心衍生出来的律者人格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叫我！荧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榆木脑袋！”西琳伸出小手 敲了敲发愣子中的荧。

“啊！”她猛地惊醒，双眸失神，回过神来的她瞧了瞧西琳，也只能傻笑着。“为什么你懂这么多？”

“哼，还不是我在月球接触过上一纪元的文明遗迹之中获取的呗……”她小嘴微撅，对荧的傻笑那模样爱搭不理。

“嗯，谢谢你西琳。”瞧着微撅着小嘴的西琳，荧只好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不客气。”西琳的小脸一侧，像六月天下了一层九月霜，不过门口的一声“咔嗒”的开门声，吓了她们一跳，发觉有人进来，西琳慌张之下，连忙钻进她的眉心之中，躲了起来。

荧也训着声音，向房门望去，这才发觉，芽衣不知何时正安静的站在房门处。

紫发扎成的长马尾自然垂下，那绝美的面容，带着丝丝愁怨的情绪，看起来很是憔悴。

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芽衣，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事大哭了一场，看起来是那样令人心痛。

“芽衣……”荧复杂的看着她，现在的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的眼神可以躲闪，可是压抑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荧，在天穹市，是否知道有关于琪亚娜的下落？”

芽衣几乎是恳切语气询问着，现在的她，迫切的想知道任何有关于琪亚娜是下落，哪怕是一点点就好。

“很抱歉芽衣，没有……”荧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和姬子姐姐在虚数空间之中整整呆了两个月的时间，一直在寻找离开那里的方法，所以很抱歉……关于琪亚娜的下落，我是真的不清楚……”

她没有撒谎，虽然可以隐藏了西琳的存在，但基本与事实并没有太大差别。

“这样啊……”芽衣的紫眸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甚至看向荧的目光带着几分……自责？

看到芽衣出现这样的情绪，荧十分不解，甚至反问自己，难道该自责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没事的芽衣。”觉察到她情绪不对，荧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她的情况。

“我多么希望，你能带着琪亚娜一起回来……”她惋惜道，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将这两个月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发泄而出。

荧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任何回答，就连呆在荧意识空间之中的西琳，也是保持沉默。

“明明……明明就差一步，就能知道琪亚娜的下落，就能找到她，就能接她回家……可为什么！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晶莹的泪滴低落，收到芽衣情绪的感染，荧得知有关于琪亚娜的线索被丽塔毁掉时，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一股令人恐惧的灾厄之气忽然迸发而出，让得芽衣有些惊惧！

“芽衣！”意识到情绪失控的她忽然抱起即将跌倒的芽衣，带着浓盛的愧感她不断道歉着：“对不起芽衣……我不知道为什么，稍微受到一些刺激，就会情绪失控……没有伤到你吧？”

“没事。”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抹柔柔的浅笑。

“欢迎回家，荧……”芽衣还是那个温柔的芽衣，看到她那一抹苦笑，荧的内心，似乎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沉默良久，荧怔了怔，这才道：“芽衣，琪亚娜她，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