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身处于蛇之眼中

休伯利安号，战斗模拟仓。

“第九次模拟战结束，战斗结果：胜利。”

听着人工智能爱酱的提示音，德丽莎喘着气，从战斗模拟仓中缓步走出，对于这个胜利的结果她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而这，根本根本无法填补她心中的遗憾。

“两个多月了。”她抬眼，望了望舷窗外，飞驰而过的光景，灵巧的脸颊上却泛出苦涩。

这两个多月以来，对德丽莎来说，似乎每一天都是煎熬。姬子、荧被卷入虚数空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而她被空之律者击败之后，身受重伤，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续发生的事，还是特斯拉告诉她的。

“如果……当时能变得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她摸了摸身后的犹大，悲伤着喃喃自语道。

“德丽莎老师。”随着德丽莎悲伤自语刚落，一道绿色的倩影，忽然从她身后走了出来，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望着她。

“温蒂？”德丽莎回过神，望着那着淡青衣裙，外敷机械外骨骼装甲的少女。

“有琪亚娜小姐的消息了！”温蒂兴奋着挥舞着手中的终端，在刚刚得到这一消息，她就恨不得第一时间出现在德丽莎身边同她一同分享。

“是真的吗……”德丽莎眼含热泪，双手遮住微张的小嘴，有些失声道。

“嗯，刚刚特斯拉博士在天穹市网络信息搜寻中，意外找到了一张关于琪亚娜小姐的相片。”

温蒂将那张图片调出，展现在德丽莎面前，白发蓝眸，虽然照片中的她戴着鸭舌帽，可是，那一对标志性的白色双马尾很难不联想到是她！

“天穹市……”得知消息，德丽莎没有一刻犹豫，没有顾及温蒂的挽留，迈开步子快速跑了出去！

“德丽莎老师……！”

………

神州，天穹市。

伴随着空之律者的觉醒，世界陷入了大崩坏之中。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幸存者们到处逃亡，寻求庇护。

天穹市，人类在神州建立起的科技都市，成为了他们的避难所。

两周以前，有人目击到空之律者在这里出现。为了寻找她的下落，天命和逆熵同时开始了行动。

大街中心矗立的高楼大厦，横七竖八面的脚手架尚未拆除，那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物，楼内厅堂沙龙，装饰的霓虹灯红紫夺目。

高楼大厦的塔顶驻足着一名女子，一股冷傲的气质浑然天成。轻风吹拂而来，秀发撩动，冷艳傲美之中又不失妩媚清雅。

女子艳唇微启，声音艳魅，不失柔媚：“主教大人，我已经抵达天穹市，请下达进一步指示。”

“两周以前，天穹市检测到一次崩坏能泄露事件。时候调查摄像记录，有人发现了空之律者的踪迹。你的任务，就是找到她的下落。”

“遵命。不过……”女子迟疑了片刻，旋即疑问道：“距离监控拍摄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空之律者恐怕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这条情报还有追索的价值吗？”

“照片的上传者，是天穹市的情报贩子，绰号‘灰蛇’。他掌握着一项技术，能监听这座城市的网络信息……从中筛选出有价值的情报出售。灰蛇放出照片，是在向买家暗示，自己手中掌握着空之律者带着下落。”

“我明白了。”女子点了点头，“根据最新截获的情报，有人目击极东支部的叛徒也在天穹市出没。能够让德莉莎大人沉不住气，不惜暴露行踪，也要来天穹市寻找线索。我只能判定，这份情报的可信度远超想象。”

通讯彼端的男子感概道：“看来，这次的寻人任务并不简单。”

“叛徒们在逃亡途中，还有余力追踪空之律者的下落。逆熵的人，应该也在背后为她们提供了情报支援吧。也许咬住她们不放，就能找到线索。”想到这儿，女子脸上的妩媚更加浓郁。

“随机应变，我已经将任务所需要的信息全都提供给你了。无论用上什么手段，都要抢在德丽莎之前得到情报。”男子随意吩咐道，旋即挂断了通讯。

“明白。”

她抬眸，望了望这座深沉于夜色之中富含着科技感的大都市，感叹道：“就算外面的世界被崩坏摧残，这座城市还是如此的繁荣、安全……好像灾难从未发生过一样。然而，这里的人们猜不到，引发大崩坏的罪魁祸首，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极东支部的叛徒们也在这里，对方在暗处，又有逆熵的支援。”

“丽塔大人，锁定目标位置了。”

“好，继续监视，我随后就到。”她深思着，细指，娇柔的点在艳唇之上，那蕴含灵动妩媚的双眸微微一眯，就像猎人一般，在黑夜中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天穹市，一座不起眼的小巷，一道漆黑的身影，深埋于夜色之中，那人身披黑色斗篷，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看不清面孔，似乎能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般。唯有那一双诡异的机械义眼外放着红光。

“有入侵者，不要让她打扰到今晚的交易。”

那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外放着诡异红光的机械眼睛猛地凝向一个方向。

随着他一声令下，而那些在小巷外围潜伏的装甲傀儡，纷纷开展搜索。

“被发现了吗？”女子轻轻一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长镰，身形悄然移动。

而那些装甲傀儡，却并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轻而易举，那些装甲傀儡，便被她劈成了一堆废铁！

激烈的打斗，自然引起了不少天穹巡卫，它们寻着声音寻去，眨眼间，一声声低沉的金属碰撞声交织在昏暗的小巷之中。

“出来吧，小姑娘……”黑色身影发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生硬，仿佛是沉寂已久重新转动的齿轮一般。

“灰蛇先生，晚上好啊。您在等人吗？”隐没于黑暗角落的倩影，发出软嫩酥麻的笑声。借助昏暗的灯光，她的面容展露在灰蛇面前，不灭之刃小队副队长，天命三大S级女武神之一的丽塔·洛丝薇瑟。

“我的保镖……都被你一个人解决了？”

“只是一个小习惯，能让谈判场合更加干净整洁一些。”丽塔提起裙角，双腿屈膝微弯，向他致歉的行礼：“啊……看来，我做了些多余的事啊……嗯……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可以提供一笔生意，回报丰厚。”

“看来我只能接受了，是不是？”灰蛇冷笑一声，似乎对于丽塔的态度十分不满。

“两周前，您上传了一张监控照片，其中拍到了一个女孩。”玉手轻抚着艳唇，弯出一抹危险的弧度，。

“嗯哼，您很清楚她是谁，也明白她的价值，否则您根本不会曝光她的存在。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吧。”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反问道。

“您会得到一个强大的盟友，并且……安全的离开这里。”丽塔嫣然一笑，酥麻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小巷内。

“盟友？虽然我已经有一位强大的盟友了，但谁还会嫌弃朋友多呢？”灰蛇淡淡回应一声，不过听语气，似乎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感觉。“只是，一开始就拿性命来胁迫对方就范，让我很怀疑联盟的诚意。而且……在你们‘天命’眼中，有可以平等互利的盟吗？”

“您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丽塔嘴角的那一抹危险的弧度更加浓郁，手腕微转，带出闪烁着寒芒的长镰。

“我当然知道，也当然有理由拒绝。用自己的情报来换自己的命？这有违商业精神吧？”他冷笑着，丝毫不惧丽塔的威胁。

“看来，您不懂生命的可贵。”丽塔有些无奈叹气着。

“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交出情报就能活命？我又不是第一天做生意。虽然生命本身就是一种交易，但是对我这种人来说……死亡，只是下一场交易的开始。”灰蛇轻描淡写地叙述者，仿佛生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蛇是不会屈服于死亡的生物，明白吗？”

“比起情报贩子，您倒是更像个诗人，我甚至有些不忍心对您动手了。”她惋惜着，身形旋即一动，闪烁着幽幽寒光的利刃划过灰蛇的咽喉，她带着几分歉意道：“不过，很抱歉，任务毕竟是任务。”

“你犯了个错……现在……你也身处在蛇之眼中了……”灰蛇倒下之前，说出了一句令丽塔疑惑不解的话语。

“蛇？”丽塔掏出丝娟，抹去长镰刀锋上的鲜血。她转过身，重新审视着倒在血泊中的灰蛇。

“死亡是下一场交易的开始？”她不断重复着灰蛇的话语，片刻后 恍然大悟，轻笑出声：“您说的没错，灰蛇先生。这笔交易，您非接受不可。”

十几分钟后，距离事发地点不远处的一座公寓之中。操纵在距离藏匿于角落之中的摄像头主人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她蜷缩着娇小的身躯，抱紧了怀中的玩偶，似乎对丽塔那妩媚的笑容，感到恐惧而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