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压制

西伯利亚平原，第二次崩坏战线，天命指挥部。

“报告，观测到第六次天火圣裁的爆炸反应。”一道道讯息传来，琥珀美颜无瑕的脸颊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

巴比伦塔一战，天命主教奥托失踪，在然后，齐格飞与塞西莉亚被第二律者动用空间之力掳走下落不明。德丽莎携带着犹大前往战场支援，目前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无法知晓。

现在的指挥部，早已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仿佛失去了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几乎每个人脸上无不是焦虑与恐慌的神色。

前不久传来A级女武神尼古拉斯壮烈牺牲的消息，更是让原本严峻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战场前方，为了守住濒临崩溃的防线，无数女武神的鲜血洒落白雪皑皑的雪原，整个西伯利亚平原，凌冽的空气中，无时不刻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琥珀焦急的望着屏幕，虽然不清楚那发生的六次爆炸是怎么回事，但可以确定齐格飞好像已经脱困。

“为什么会在三分钟内出现六次反应。”柔美的脸颊凝重，细长的柳眉紧紧的紧蹙在一起。奥托的失踪本让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指挥前线，但前线防守即将崩溃的情况更让她坐立难安。

而就在她焦虑不安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冷静点，琥珀。”

“奥托大人！”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绝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惊讶，随后是欣喜。

她回眸看一眼身后，在她身后站着一个挺拔英俊的身影，俊俏的脸庞上布满了灰尘与血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金色的头发凌乱，随意披散在肩头与后背，看起来十分狼狈。但这并不能影响琥珀对他的期待。

“您平安回来了，我……”她微微低下头，脸颊上浮现出如朝霞一般红润的美颜，就像是一位新婚后担忧着丈夫的安危，朝思暮想期盼着他能够安全回来的娇妻。

“嗯，让你担心了。停止‘重生’程序吧。这个个体里面，现存在着很重要的数据。”奥托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是来到琥珀身边 靠近她已经发烫的耳根边，轻声呢喃了几句。“还有，我的朋友现在正在治疗，等治疗结束后安排她返回总部。”

“是。琥珀轻笑出声，心里小鹿乱撞，如花似玉般微笑着，随后强行严肃了自己的神色向着奥托鞠了一躬，恭敬的离开。

目送着琥珀离开 奥托的脸色微微沉凝了几分，瞟向荧幕中央那宛如猛兽一般，狂躁的男子。攥紧着双拳，眉头紧蹙地沉声道：“这就是，传说中卡斯兰娜家的力量吗？切，这个姿态，与其说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还不如说是——一只向崩坏复仇的魔鬼！”

……

路上，气氛极为沉重，爱因斯坦安静的走在前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走着，直到……

“爱因斯坦博士，您的伤……”

“不用担心，阿斯托洛吉斯小姐。盟主大人帮我做了应急处理。”

“瓦尔特……他还活着？”德丽莎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活着’了……”爱因斯坦的双眸中央略带伤感，“他的身体已经消失了，我无法感知到他的思想。在那颗核心里，我能感受到一个意识，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他还要继续战斗。”

“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德丽莎凑近荧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爱因斯坦博士说得对，瓦尔特先生确实还活着，但与其说他还‘活着’倒不如说是他的意识，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存在。”荧低声解释道，把先前在西琳空间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德丽莎。

德丽莎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浮现吃惊之色，神情间的变化可谓是十分丰富。或许是因为荧与齐格飞和塞西莉娅发生的一系列经历而吃惊，亦或许是因为西琳能够掌握羽渡尘的力量感到恐慌与惊骇。

抵达安全位置之后，三人听了下来稍作休息，在照顾好德丽莎后，荧有些畏惧地靠近爱因斯坦身边。她沉默的状态不禁令荧担忧，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爱因斯坦，一向沉着冷静的博士，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阿斯托洛吉斯小姐。”片刻，爱因斯坦转过身，双眸黯淡。“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您的问题！”

荧有些疑惑，旋即点点头。“我知道，您很难受，爱因斯坦博士，还请您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齐格飞先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爱因斯坦沉默片刻，随后叹了口气，淡淡解释道：“我对曾经对齐格飞先生数据进行了分析，他的身体内是有崩坏兽的能源反应。阿斯托洛吉斯小姐，你应该知道天火圣裁吧？当完全释放它的力量时，连使用者都会被烧成灰烬。根据遗迹内解析的资料，卡斯兰娜家的先祖，拥有能抵御天火烈焰的力量。卡斯兰娜家的先祖曾经拥有崩坏兽的DNA，可这些DNA在数百代人的遗传之后变得不活跃了。”

荧听得聚精会神，爱因斯坦没有保留，而是将逆熵发现的上个文明纪元的遗迹。记载着将崩坏兽DNA植入人类体内制造融合战士的事迹以及超变因子的事情，全部毫不保留的告诉给了她。

“所以，齐格飞从您这里拿走了那三只活化剂！”荧睁大了双眼，问道。

爱因斯坦没有否决，而是点了点头，道：“崩坏兽的DNA会损害融合战士的神经系统，血液循环系统，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且，过度使用的话，融合战士的细胞会被崩坏兽的DNA同化——最后变成崩坏兽。我曾经提醒过他，但看他的状态，应该是使用了活化剂，而且他刚刚的情况看样子已经被那只崩坏兽的意识影响了！”

“……这就是齐格飞先生选择承担力量的代价？”

“是的，一旦他继续使用那种力量，将会彻底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再也不能恢复人类的意识。”在得知如此震惊的消息，荧双腿一颤，瘫坐在地，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德丽莎曾经所说的，卡斯兰娜家族的命运。“为了守护全人类，而不惜牺牲生命……琪亚娜……”

“呼！呼！可恶，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甩不掉他？！”西琳目光震惊，以至于脸颊上不满惊骇的神色，她不敢相信，不论自己如何逃逸，都无法摆脱齐格飞的追捕，反而后者像一块牛皮糖一般，紧粘着她不放。

消灭崩坏！消灭崩坏！疯狂状态之下的齐格飞，脑海之中，只有“消灭崩坏”这一个疯狂的念头。

“警告！能量不足！警告！能量不足！……不足……！”下意识，他的目光移向手中的天火圣裁，赫然发现原本附着在剑刃上的炽红色光芒的大剑此时也渐渐暗淡，仿佛是失去了光泽。

“哈，终于用尽力气了吗？！”西琳脸上一阵窃喜，伸出手指轻轻一弹，无数的崩坏兽从他身后的撕裂空间的裂缝中奔涌而出。

“给我干掉他！”随着她细指一挥，崩坏兽群，将齐格飞牢牢的印入在猩红地兽瞳中央。

面对那些俯冲而来的崩坏兽群，齐格飞几乎是在须臾之间挥出利爪，而那些纷纷涌现而来的崩坏兽，啥时间血肉横飞。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辉。

“怎……怎么可能？！那、那个怪物……在吃崩坏兽！”西琳脸上遍布惊恐，她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了几分，齐格飞宛如一只凶兽一般，暴虐之气的兽瞳，牢牢的锁定着西琳的娇小身躯，其嘴中还叼着一块渗出鲜血淋淋的崩坏兽尸骸。

“能量填充，10%。”天火圣裁劫灭再次充能，齐格飞的身体内龟裂、重塑，依旧不稳定，在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紫色兽尾，他的目光瞄准了西琳，握紧天火圣裁，再次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

“别开玩笑了！给我把他——切成碎片！！”她迅速抬起双手，调动着全身的空间之力，凝聚出一条条亚空之带向着齐格飞席卷而去。

“锵！”亚空之带命中天火圣裁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脆响，劫灭大剑从他的手中脱落了。齐格飞没有犹豫，强忍着被亚空之带划裂出的伤口，他竟然用其尾部牢牢勾紧了脱手的天火圣裁，身体猛然在那空中一弓，腰部发力，如离弦箭矢一般呼啸而至。

天火圣裁的利刃在西琳左臂处横切而过，顿时，她的左臂那，被斩断成两截，断口处，光滑如镜。鲜血从伤口处喷射而出，星星点点的洒满地面。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臂！！”感受到断臂伤口处传来的剧痛，第一律者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