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云初瑶就避免在前院抛头露面,庭院也是早早起床打扫,待府上的人开始忙活起来,便去后院张叔的厨房帮忙!
她只知道,要在这生存下去,不能让人生厌,不然是自寻死路!此刻的她,还是希望自己平安!
“丫头,走,出门采购!”张叔掸了掸鞋上的土便往外走去。
“好勒”云初瑶连忙扔下修剪花叶的剪刀,大踏步跟着往外走去的张叔!
依旧是满载而归的一天!
“张叔,我想去隔壁街买点蟹粉豆腐盏!好几次都路过摊位,都被香味吸引!想买个打打牙祭!”
“行,你快去快回!”
“老板,给我来一份!”云初瑶看着老板制作美食中:
蟹粉豆腐盏是用掏空的嫩莲蓬当盏,盛入炖的滑嫩的内酯豆腐,再浇上现拆的蟹粉,淋一勺热油香,挤出鲜味。豆腐软嫩入口即化,蟹粉鲜而不腥,是青雅里藏着的荤香!
“好勒!客官已打包,好吃再来,慢走!”
云初瑶接过餐食,转身看见炙烤鹌鹑脯,眼睛提溜一转“ 给张叔买一份吧!”
“怎么回事?吵起来了?过去看看”人群中一阵嘈杂,人流向一个方向涌去。
这哪个人能忍住看热闹的诱惑?云初瑶也不列外 ,接过烤鹌鹑脯,立马钻入人流中。
“唱得什么玩意儿!粗鄙不堪,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就是!这破琵琶,弹得老子耳朵疼!不如砸了算了!”———————几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纨绔子弟,正围着一个蹲在地上的少女。少女一身布衣补丁摞补丁,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纱,显然是个盲女。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把断了弦的琵琶,琴身磕出了几道裂痕,指尖还沾着血珠,想来是方才争抢时被划破的。
“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曲子,是最地道的江南俚曲……”盲女的声音细弱,却带着几分执拗,“你们不懂,就别乱评说。”
“俚曲?”为首的纨绔嗤笑一声,抬脚就往琵琶上踹了一下,“乡野小调,也配叫曲?有本事唱段青楼里的《折柳词》,爷赏你几两碎银!”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却都是敢怒不敢言——谁都认得,这几个纨绔是京中御史家的子弟,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
云初瑶本不想管闲事。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没有背景的外乡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盲女方才那句带着哭腔的哼唱,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她的耳膜。
“ 若今日我冷眼旁观 ,则它日无人帮我摇旗呐喊”
这句话突然从云初瑶脑子里蹦了出来!是啊,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在绝境的时候,有人来帮助她!给她希望!
她攥紧的手指节泛白,片刻后,终究是咬了咬牙,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住手。”
她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一股清亮的穿透力,压过了纨绔的叫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素衣女子站在巷口,眉目间没有半分怯意。
“你是谁?也敢管爷的闲事?”为首的纨绔挑眉,上下打量着她的粗布衣裳,眼底满是轻蔑。
云初瑶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走到盲女身边,蹲下身,轻轻拾起那把断弦的琵琶。她指尖拂过琴身的裂痕,指尖在残留的琴弦上轻轻一拨,不成调的音声里,她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原本的韵律。
“她的唱腔,不是粗鄙,是未经雕琢的璞玉。”女主站起身,目光扫过那几个纨绔,声音朗朗,“你们听不出她尾音转调的巧思,只会凭着身份欺压一个盲女,算什么本事?”
纨绔们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你个乡野丫头,懂什么叫唱腔?敢教训我们?”说着,就有两个跟班撸起袖子,要上前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