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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神之一手

棋魂——梦入南梁

把时光从美梦中拽出来的罪魁祸首是每天七点半勤勤恳恳叫时光起床的闹钟,时光只能先急忙收拾收拾去上班。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许同志表示今天时光有点异常,进门就异常热情的和所有人打招呼,练棋也完全不在状态,和同事下棋总是迟迟不落子,本以为他是长考,结果抬头一看他在那傻笑。下班的时候看见他跟一阵风似的窜出去,许同志向天祈祷,希望时光正常点。

时光下班一溜烟就跑回家,到家随便拿包泡面呼噜一吃就去洗漱,然后闭眼往床上一躺,要不是怕半夜饿醒时光连泡面都省了。

辗转反侧半个多小时就是睡不着。倒也正常,他现在兴奋的能出门跑三公里不带喘的,而且才刚刚晚上七点。

见一时半会睡不着,时光就开始琢磨关于穿越时间的问题。自己今早七点半被闹钟吵醒,联系起回来时褚嬴那边是前一天的晚上大约七点多,两边时间差应该是12小时。想到这,时光抬头看表,还不到八点。时光再次紧闭双眼,一只羊,两只羊...

时光出现在褚嬴用早膳的时候,看着眼前只有上半身在桌子上的时光,褚嬴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他突然理解了刚开始总被自己吓一跳的时光。

“褚嬴,这事我也不能控制啊,我一睁眼就给我传到这了。”时光看着怔住的褚嬴又看了看自己,急忙走出桌子和褚嬴解释。

“没事,小光,我理解,我也适应适应就好了。”褚嬴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让一旁有些疑惑的春岚退了出去。

“哈哈,轮到你适应我了,我不会故意吓你的。先不说这个,现在几点了?”时光要验证一件事情。

“辰时的话...现在大约是早上八点多。怎么了?”

时光一拍大腿,“果然如此。”

“什么?”时光就等着褚嬴接他的下茬。

时光边两边比划着边说:“褚嬴,我发现咱们两边是有时间差的,现代和南梁差了12小时,我回去的时候南梁是端午节晚上七点半,现代是端午节后一天早上七点半,然后我刚刚睡着大概晚上八点多,到这就是早上八点多。能懂吗,我说的明白吗?”

褚嬴点点头,“能听明白,也就是说南梁比现代早12小时。”

“没错没错。这样刚好我来的时候是白天,要不然我到这你都睡了。”

“确实,你来的时候我要是在睡觉你把我叫醒就好,总不能让你白来一趟。”褚嬴目光温柔,时光不由得眼睛一酸。

时光不想让褚嬴看见他这个样子,隐去身形。褚嬴见时光突然消失,急忙呼唤:“小光?小光!”

时光并没有出现,褚嬴听见时光的声音:“我在呢,你吃完饭去棋盘那,有惊喜哦。”

褚嬴随便吃了些就起身出门往书房走了,顺便吩咐下人不必跟随。

打开书房的门,并没有在棋盘前看见时光,正预开口就看见棋盘上空又出现一团白雾。

“黑白孰能入玄门,千回方圆生死分,空门说得恒沙劫,应笑终年求一真。”

褚嬴听着这熟悉的诗句哑然失笑,时光也随着诗句的结束出现在褚嬴面前。

“褚嬴,如果你能看见这伤痛的痕迹,就让我住在你内心的角落里吧。”一套程序结束,时光表面严肃其实早憋不住笑了,等着褚嬴赶紧答应。

反观褚嬴,就站在那笑着看着时光。

双方对视良久,时光先绷不住了。

“笑,就知道笑,你倒是答应我啊。”藏不住的笑意让埋怨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褚嬴这才反应过来,“咳咳,当然好啊。”

“诶,这才对嘛。”时光勉强接受这迟到的回答,凑过到褚嬴旁边说:“褚嬴,我跟你说,我昨天就想这么干了,但又感觉刚出去又回来有些突兀,就换到了今天。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太惊喜了,我还以为你叫我来复盘昨天的棋,对了,要复盘吗?”褚嬴说着座到棋盘前。

  时光在褚嬴对面坐下,感叹道:“不愧是棋痴,晚点在复盘吧。昨天光顾着说我,你这三年怎么过的我还不知道呢。”

  然后褚嬴讲述了他最开始足不出户的一个月,然后是那半年多的旅程,以及回来后一成不变的日子,最后褚嬴在讲起他在无名寺庙做的梦。

  时光一直安静的聆听着,听到那个梦忍不住开口:“那个梦是真的,我真的收到了那把扇子,从那以后扇子一直在我身边。”

  “真的啊。”褚嬴一时失神,在意料之中又觉不可思议。

  “褚嬴,我问你个问题。”时光的声音把褚嬴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

  “昨天光顾着高兴忘记问了,你说你不再与人对弈,那还要找神之一手吗?”

  褚嬴没有回答时光的问题,他打开棋盒盖拿出棋子摆起棋来,时光也没有追问,看着褚嬴摆棋。书房内只剩棋子一枚枚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和屋外传来的蝉鸣。

  刚摆没多少时光就看出来这是褚嬴和俞晓阳下的那盘棋,但时光并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褚嬴摆完。

  落下最后一子,褚嬴说道:“想必你也看出这是我和俞晓阳下的那一盘棋。”

  时光点点头。

  褚嬴拿起一子说:“这便是神之一手。”棋子随着褚嬴的话语落在当年时光看出来的位置。

  时光盯着那枚棋子怔怔地说:“所以,你已经找到神之一手了,然后你就离开了。”说完抬头看向褚嬴“祝贺你啊,千年的等待总算是值了。”

  褚嬴看着时光略显生硬的笑容和微红的双眼不知所措,本以为时光会因是他找出神之一手感到高兴。

  没人开口再说些什么,书房陷入尴尬的沉默,时光先隐去了身形,褚嬴没有呼唤他。

  过了片刻褚嬴缓缓开口:“若非格泽曜日到来,找到神之一手我也是不愿离开你的,只是我无法选择。”

  褚嬴只听到时光的声音,“我明白,褚嬴。我怪我自己。怪我坚信你不会离开,对你说了那些话。怪我没多考虑你的感受,你明明都说了很多次你要是离开了,我怎么就没多想想呢。”

  “小光,不是你的错。我想在最后几天看见你开心快乐的样子,所以才没告诉你,怪我没有和你告别。你先出来好不好?”

  时光出现在座位上,看向褚嬴,说:“怪我没察觉到你的告别。”

  褚嬴看向时光的双眼,褚嬴觉得这样的眼神对于刚二十岁的时光来说太沉重了。

  “小光,我们既然再次见面,以前的那些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可以继续陪伴你,只不过得你亲口讲给我听了。”

  褚嬴安慰着眼前因他的离开被迫成长的少年,他在短短九年几乎经历了别人一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时光的脸上又有了笑容,眼眶还是红红的,伸出小拇指对褚嬴说:“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褚嬴立马接上,拉钩盖章。

  “褚嬴,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明白了咱俩的棋不分你我,你的棋就是我的棋,我的棋就是你的棋,以前还对你发脾气,是我太幼稚。”

  “没关系的,小光,我当时知道要离开过于心急了,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可以教你的还有很多。”

  褚嬴的话语和柔温顺,总是能抚开时光的心结,时光渐渐恢复到充满活力的状态对褚嬴说:“那你可得把你会的都交给我,我迟早有一天要挑战你棋神的位置。”

  褚嬴为时光加油助威,“小光一定可以的!”

  时光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却晃着双臂为要挑战他的自己大声加油,忍不住笑出声。

  褚嬴也和他一起笑,屋外的蝉好像也在笑,笑着俩人的幼稚。

  俩人笑累了,开始复盘昨天的棋。

  复盘结束后时光就托腮盯着褚嬴收棋子,褚嬴被时光盯的有些发毛,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时光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时光回答:“不看你还能看什么,看电视啊。”褚嬴一时语塞,继续收棋子。

  时光还是托腮盯着褚嬴,盯了一会儿开口说:“你当年不是和小白龙访遍天下名士吗,咱们去游遍天下吧。”

  “好啊”干脆利落的回答。

  “到时或许也可找一庭院种颗树,我们就在树荫下对弈。”褚嬴说着,头也不抬的收着棋。

  时光好像已经看见俩人坐在树下一样。

  “行,到时候我要种一圈。”

  褚嬴收拾完棋子盖上棋盒说道:“好,想种多少都行。”

  时光高兴的放下托腮的手坐直身子,一脸期待的问:“那什么时候出发啊?”

  褚嬴略带歉意的说:“可能要十天之后,我先前答应教一个朋友的孩子围棋,这位朋友在我被污蔑后很相信我关照我,我也不好现在突然拒绝。”

  时光听完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哀嚎:“啊,还要十天。”

  褚嬴凑到时光脑袋旁说:“小光,我会尽快的,我争取十天内为他找一可靠的师傅。”

  “好吧。”时光猛的做起来,“不过这两天怎么没见人来。”

  “端午节那天不用来,平常那孩子都是下午教一个半时辰,在我这学了一年多,那孩子很聪明学的很快。”

  “哦?是吗?有多聪明?”

  “小光你是不是又。。”

  “不是,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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