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1

再次与程少商见面是第三日，王姈本与少商约定好一起去南苑泡温泉，奈何萧元漪给程家两个姐妹布置了课业，几人只能转道，乘着马车去程家的铺子上查账。

程少商不知在想什么，脑袋抵在车壁上，也不说话。

王姈与程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直起腰板，对右边的王姈说。

程少商你可听过什么什么城南的宫殿，兰台，什么水声…

王姈……

程少商好像是什么…诗歌唱和？

王姈一向对学富五车不感兴趣，本来知道的篇章就少，给少商这么一简化地问出来，她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哪一篇。

王姈装作没看见少商渴求的目光，镇定的撩起一旁的帘子，往外瞧去。

笑话，就算她不知道，也不可能在妹妹面前说出来，此等有损面子的事，做不得做不得。

这边王姈装傻，程少商愣了下。

程姎笑着接口。

程姎许是司马夫子的名赋《长门》。

程少商啊，

少商转头看自家的堂姊。

程少商也许是。

听着身后少商也一副不懂装懂地听程姎给她讲解，王姈忍不住笑了出来。

-

凌不疑正带人查田家酒楼的灯笼。

自上元灯会的一场大火，田家酒楼损耗巨大，如今过去已月余，酒楼仍是一片大火后的荒凉样。

他还是穿着上元那日的大氅，眉间似有化不开的寒冰，冻成了疙瘩。

梁邱起那不是程家的马车吗？

其实这些日子查探下来，凌不疑已经确定了程家除了外亲董舅爷，无人与这军械案子有关，也就很少关注程家。

不知怎么，被梁邱起这一提，他就想起那日同程家一起逛灯会的王姈。

下意识地，他看向梁邱起所说的方向。

王姈撩起了马车上的帘子，不知看见了什么，笑意晏晏，眉眼晚成月牙。

女娘笑的和煦明媚，在这冬日里如同令人贪恋的阳光，直直照进他内心深处的阴暗面，酥酥麻麻。

光影打在她鬓边的发丝上，照出浅淡的金色。

刹那间，凌不疑眉间的寒冰化开了，有一瞬间，他甚至也想和王姈一样笑出来。

马车渐渐远去，忽然有人来报淳于氏去了凌府的消息。

凌不疑身上立刻恢复了往常冷冰冰的模样。

凌不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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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客栈。

程少商下了马车也不忘唉声叹气地嘲笑王姈。

程少商唉，我还当为什么阿姊突然听不到人说话了呢，原来是不知道啊。

她一副揶揄样，笑意盈盈搂着王姈。

正巧，这边她们说着话，一转身就看见袁善见在他们家的马车上下来。

袁慎的目标很明确，上来就找程少商。

王姈看看袁慎又看看少商。

悄悄和程少商咬耳朵。

王姈你什么时候惹上这瘟神了？

程少商也很苦恼。

程少商刚刚马车上说的什么什么赋，就是他念给我，叫我传话的。

袁慎程四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少商一脸求助地看向王姈。

程少商阿姊…

王姈拍拍少商的头，安慰道。

王姈放心去吧，袁公子不会吃了你的。

王姈如果他说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告诉阿姊，阿姊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