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解九爷死后，过了二三年，解家稳定了，解雨臣才回长沙的宅子去整理爷爷的遗物。

奶奶还在长沙的老宅子里，解雨臣象征性的去拜了拜，解九爷生前与她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她也并不是爷爷的第一任妻子。

绕过院子里挡道的柿子树，解雨臣进了房子，撸起袖子，决定从二楼往下慢慢收拾。

解雨臣整理遗物时在阁楼楼顶发现了很多画像，画的都是一个风姿卓约的女子。

画像似乎是一个合集，有十七八张，从那名女子七八岁起，终止也不过二八年华。

旗袍，骑马装，军服……

最后一张，那女子满目绝望，身上到处是伤，所处之地阴暗潮湿，女子一直看着画中的门口方向，好像再等什么人一般。

还有几张零零散散的画，让人生疑。

第一张画像，把她画的是那般的美，第二张，那女子跪在烟波浩渺的丝丝细雨里，身后是一名手持着油纸伞的男子。

第三张，也是女子跪下的画像，可是周围的环境却大不相同。

那女子的左手边是昏暗的，有无数个手，拉着她，女子的右边，是炽热的，岩浆席卷着她，好像要把女子撕裂成两半。

而那男子，则是化成一头恶鬼，把女子拖下了深渊。

第四张，那女子被分割成两半，一半穿旗袍，光艳美丽，而背后却是索命的恶鬼。一半穿军装，而背后是冰冷的枪口和满目疮痍的山河。

随后一张白纸，上面有字。

“锦惜祭日，吾再娶妻，不知此生能否与之再见一面，穷极一生，终知阴阳之隔，生死之别。”

“一柿树，一世赎……锦惜……锦惜，我好想你。”

“吾终悔，悔不尽矣。”

解雨臣蹙着眉，收拾了画像，又在画像下发现了一个暗格。

打开一看，解雨臣吓了一跳，是一把枪，一把手枪。

保养很精良，似是有人时时擦拭。

阁楼最里面还有一些衣物，几件女子的旗袍，一件婚纱，一件极尽奢侈极尽精致的婚纱。

而且，这婚纱上的金丝条纹能和西服上的金丝条纹合起来，拼在一起是……简化版俄语，我爱你。

解雨臣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楼下那位奶奶的婚纱。

记忆中，解雨臣对那位奶奶的印象实在不算好。

一张摩挲到发黄的照片，几封信。

解雨臣知道了，这小小阁楼的楼顶，承载着一位男子对那位女子的思念。

解雨臣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放入封尘袋，规规整整的摆放好后，恭敬的退出了楼顶。

到下面便没有太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了，无非是几副材料上好的棋子，一些故友赠送的旧物。

他实在对这位女子好奇，让手下人打听了半天，从道上愣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撑不过他拿着照片去问师父，师父捻着那张照片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

师父睁着眼说瞎话……

二月红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服气，摸了摸他的头。

“你们解家人啊……命里欠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