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通过二层的玻璃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她换了一件丝质的睡衣,被子大部分盖在九爷身上,只有一小点盖住了她膝盖部位。
他呼吸尽量减缓,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他发现她手腕处的颜色和白皙的皮肤有些不一样。
昏迷时候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也不知道,想来那片地方不是青就是紫了。
“你好点了吗?”
她声音带着些柔软沙哑,霍锦惜闭着眼,睡意朦胧。哪怕他的动作再轻,她都警觉到了。
“好多了,没事,不用担心。”
他忍着头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人揽在怀里,小声的说道。
他看到她僵硬的手腕活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微弱的抽冷气声,对方闭着眼,两只手抚摸上他的太阳穴,缓缓的揉着。
这样却实很管用,九爷的眼皮渐渐的沉了,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慢慢的睡着了。
她的气息,原本的炙热而激进在这时温柔且安全。
剩下半宿的觉怕是没睡,在他睡着后,霍锦惜缓缓睁开眼睛,轻柔的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她心疼的不再是那个在大雨中跪在地上三天三夜的红袍,而已经是那个趴在书桌上忍着头痛的西服,明明是还头痛,却忍着安慰她没事。
她走到书房,处理好的文件一摞一摞的叠好,铁盒子里的药品也收拾干净,她在书架上抽出一本医书,点了灯坐在桌前看着。
“夫人?您还没睡吗?”
老管家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她抬了下头,老人的面色有些焦急,怕是有什么急事。
“有些事情,睡不着,平爷,家里有事吗?”
管家面色有些纠结,按说这种事情应该报告九爷的,可九爷也是他看大的,最近累的他都心疼,实在舍不得他再去劳累。
“砖窑那出了血案,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下人们拿不定主意。”
“死的是什么人?”
霍锦惜转动笔一顿,随即合上医术,紧了紧披上的外衣,秋日已经颇有几分寒冷。
“两个包头”
她沉思了会,说道。
“你先带我去看一看吧,就不要打扰九爷休息了。”
“好”
她换了一件正装,夜色依旧朦胧,后半夜一两点,她坐上去城郊的车。
夜色眷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解九早上起来,一摸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冷,心中徒增几分无奈。
最近先歇一歇,吃过早饭后,走进书房,原本堆积如山的新老旧账被处理好,桌子上还有一本打开了一半没有合上的医书。
他无奈的笑笑,他自己就是医生,这头疼的顽疾,锦惜是想自学成才给他治治?
今天没看到管家,解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临到中午,雨还没停,淅淅沥沥还有着打雷加大的趋势。
屋外走进来三人,为首着身形有些瘦削,通过窗子,九爷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霍锦惜走到屋檐前,脱下了宽大的雨衣,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泡的发白的手把雨衣递给下人,接过一块毛巾擦了擦脸。
砖窑塌了,连着修窑加上处理血案,足足折腾了一宿,天不让人好过,又下起了又湿又冷的小雨。
“好了,这件事就截止在这,无论是我还是九爷,都不希望会有类似事件发生。”
“是,夫人,我这就传信下去,通报全族,视为警戒。”
管家应了个声,老脸透露出几分疲惫和吃力,转身正要走。
“平爷,您注意身体,解家靠着您跑里跑外的,平日里不容易,小事交给他们去做就行。”
“好,那老奴谢谢夫人。”
平爷感激的应了个声,年纪大了,确实是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