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上山时,按照四四三三的规律,左四米右三米就会有一个雷,隔两次换一番。”
她把消息传给那边的兵,他们想了想,的确是如此。
“这地牢上边,肯定有人守着,硬冲出去机会不大,我们得想个法子,从地牢里出去。”
话音刚落,地牢的门就被打开了,许久未见光的眼睛微眯,她看了看来者,是四五个匪,提着泔水桶。
看来,这是他们的“饭”啊?
“霍军长,我们大当家问你,合不合作?”
霍锦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领头的人笑了笑,两个人把人押上去了。
等到再次下来时,人已经伤痕累累,兵那边爆发出疯狂的嘶吼,到底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站不住,坐着靠在墙角,气息紊乱,满身伤痕,军衣被划烂,后背三道能看得见外翻血肉的伤口淌血,似乎是和什么野兽打了一架。
“霍军长,您好好想想,明天中午,还有一轮。”
她咬了咬牙,随着砰的一声铁门撞击的声音,地牢里重新陷入黑暗。
“军长?长官你怎么样了?”
“无事,皮外伤。”
轻咳两声,再想站起来挪个地,却发现四肢已经麻木,使不出什么力气了。
这到真是,虎口逃生。
上去玩了把刺激的,先是灌酒,喝进去不少之后直接丢到虎笼子,那饿得肋骨都出来眼睛冒着绿光的老虎,看见她之后疯狂的撕咬,差点让它吃了。
再不逃出去,明天那轮她肯定扛不住了。
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可视物,众人不断呼吸导致地下有些缺氧,这挨千刀的兵匪也没有什么常识,这么多人关在一块还不通风,活活想把他们憋死。
右肩疼得没了知觉,好像是脱臼了,左手扶着托两下,不行,没劲,托不动。
本来那群妇女就怕她,现在她满身的血,更是躲到了墙角,想叫个帮忙的,一个都不过来。
推推搡搡中,到底是有个半大的女孩子出来,怯生生的看着她,手足无措。
“我……我是白沙井霍家的……”
看着跟霍暮差不多大,跟她差远了,这怯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个霍家女孩子的模样?
“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么呀?”
霍锦惜无语了,女孩子被她一训,眼泪差点掉下来,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她还哪里能多为难?
“霍家的人,怎么被抓到这来了?”
“我和娘亲在外面走货,过长平村,让匪掳了。”
“你娘呢?”
“跑了。”
这当娘的够狠啊?把孩子扔给匪,自己跑的挺快。
行,她住了嘴,没心思问了,指导着她找到骨钩,慢慢把脱臼的胳膊接上去。
女孩子没有经验,她又没力气,接了好几次都接不上去,疼了她一身的冷汗。
手足无措的女孩又要掉眼泪,霍锦惜赶紧安慰她,她是发现了,带孩子比带军队打仗还难呢。
“今年多大了?”
“十二”
十二,能出来走货,家里的长辈也是个抗梁子的。
还未允许她多想,一声骨头的摩擦声,听着令人牙酸,肩膀一阵剧痛,可算是接上去了。
太不容易了,她擦了擦额头人汗,道了句谢,女孩受宠若惊的摆摆手,像个兔子一样有跑回去了。
“啊——啊……我……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