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人起哄,宋秃子任由那一脸色相的人过来调戏女人,对方冷了脸,还未离她进三步,便被一脚踹飞。
“砰——”
宋秃子对天开了一枪,震慑住她要继续的动作。其他人都没怎么看清霍锦惜的动作,只能看到那矮小的老头像是断了线的破风筝一样摔出去。
“宋秃子,你最好对我客气点,长沙城里的军队,不是吃素的。”
霍锦惜扣上铜扣,抹了一把额角上潺潺流淌的血,略带威胁的说道。
“你手里那二百多个人质,可根本算不了什么,打急眼了,人质兵匪一块杀。”
“呵,姓霍的,少吓唬我,我之前也是军队的兵,军纪我能不知道吗?你不在,军长印和调令没人能动,长沙城里的军队,谁敢擅自行动?”
“况且,人质兵匪一块杀,你也是人质啊?我还就看看,你的兵,敢不敢对你动手。”
这宋秃子出身不低,对于军队里的条令一清二楚,她不在,长沙驻军只能保护长沙城,而不能主动出击阎王岭救人,他这是在踩灰色路线。
他瞥了眼那个被踹飞的老头,已经是没了气息,这娘们,有点本事。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就算是跟上司上床,也压不住手下的兵,她估计是有两把刷子,军队里面,那群兵就认本事,不认身份。
不该动的心思收了收,两个人在对视,气场在无形的交锋。
霍锦惜在赌,赌她不在,长沙城里有人能动军令,能来救她。宋秃子也在赌,他不相信有人干以下犯上冒着死的风险去动军令。
“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你看我的兵,敢不敢动手。”
“你的兵动不动手先放一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可有的是办法,把你的嘴撬开得到驻军的机密。”
两个彪汉子把人押住,关进了地牢里。
里面都是人质,男的关一间,女的和小孩关一间,她的兵,一半在外面绑着,一般被绑成粽子关在里面。
秋冬时期,地牢里很冷很冷,一个匪不怀好意的对她笑了笑,往牢底里泼了好几桶凉水。
水蔓延到地上,把干草都浸湿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搓了搓手。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人员很密集,没有地方躲避,很多人都被淋了个落汤鸡,冻的浑身哆嗦。
“军长,你咋被这匪头子抓进来了?”
侦察连的连长也在这呢,被捆的一动都动不了,声音模糊不清的问。
“换人质,一个人换六百个。”
“长官,兄弟们都知道,这回被抓进来,没多少活路了,等外面一打起来,这群兵匪肯定拿我们当着挡箭牌。”
“我们要不,直接冲出去?”
她已经在考虑换一个侦察连长了,这脑子怎么这么不顺她心呢?
蠢货,她不想跟他多说点什么了,靠在墙角想着应对的法子。
“你傻呀?这冲出去,一没武器,二没装备,不就是当活靶子吗?一半的兄弟还关在外边呢。”
同样是被俘虏的三团长直接开骂,这人出了好多馊主意,每个都格外的让人觉得他蠢。
“闭嘴。”
她出声训斥,闹闹腾腾的这群兵格外的烦人。
她现在被关在女的这间,兵被关在男人那间,就算要合起伙来突围,人也凑不齐。
“侦查连,寨子的分布,你们是怎么被抓到?”
“这寨子是一个蛇型,蜿蜒在阎王岭的高地上,兵力还没摸清。我们刚一上来,他们就像是有准备一样,到处都是大狗,直接就把我们给抓了。”
侦察连的人,泄气的说道,众人同样是叹气。
她略略扫了一眼这间牢里面的人,孩子偏多,女人少,也就几十来个,面色怯怯的打量着她。
许是身上的戾气太重,又或许是额头上还留着的血滴在军衣上,多少显得她有些可怕,挤的半点地方都没有的地牢居然还能给她空出一米多的空地。
她把血擦了擦,看了看那几个浑身被淋湿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把大氅脱下来,披在他们身上。
好歹这件衣服还是干爽的,总不过是些孩子,能救便救吧,那宋秃子,还不知道会想什么法子来折磨她那。
女人们看她的目光从畏惧到有些善意,霍锦惜闭目靠在墙角,计算着方才山上雷分布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