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皮球（2）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时墨挨家挨户询问完情况，打车回到警局跟白屿卿汇合。

“抱歉白队，商场附近居住的居民较多，挨个问花了不少时间。”时墨敲了敲队长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一个女人和一个牵着小孩手的男人。

“请进。”

办公室里传出白屿卿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

时墨推门而入，白屿卿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手边摆着苓姝整理好的验尸报告，电脑也还是屏幕亮着的。

时墨把一个袋子放到桌上：“十二点，该吃午饭了白队。给你带的包子豆浆，都还热乎。”

白屿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不需要，这些人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一边问还一边打量那三个陌生人。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时墨早已习惯了白屿卿这副冷冰冰的态度，开始认真汇报：“我去问过在公园散步的居民，根据居民们的指认，找到二栋三单元301室。”

“这就是早上在公园里玩皮球的小孩之一，死者是她母亲王秀莉。”

白屿卿点了点头，与他对视一眼开口：“时墨，带小孩去休息室吧！”

时墨心领神会的点头答应：“好的白队。”

随后连哄带骗的把小孩带进了休息室，时墨给了小孩一瓶奶，让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喝。

“二位请坐，我们可以慢慢谈。”白屿卿示意两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两杯温水推到他们面前。

男人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双手紧握在一起：“呃，谢谢警官。我是王秀莉的丈夫，我叫徐文庭，犬科一阶Alpha。小孩是我们的儿子，叫徐志诚，今年六岁，在读学前班。”

女人则从容不迫地接话：“我是王秀莉的妹妹，我叫王翠芳，犬科一阶Alpha。今年五十六岁，在家工作。”

“方便问一下你们三个大人的工作内容吗？”白屿卿点了几下鼠标，继续看着他们。

徐文庭忙不迭的点头：“我和妻子是媒婆牵线搭桥的，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但是是在不同单位。”

“我是负责配送货物的，下班比较晚，妻子是文职人员，负责统计，一般是五点钟左右下班去接孩子放学。”

王翠芳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擦擦汗吧。”

白屿卿若有所思的点头，继而问道：“那么请问王女士，您说的在家工作，是工作内容是什么？”

“网络主播。”王翠芳依旧镇定。

“麻烦您把什么时候开播，什么时候下播的时间说清楚。”

王翠芳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好像死的人不是她姐姐一样：

“明天早上八点开播，中午十二点下播，晚上九点孩子睡着后开播，播到四点下播。”

“对了，我房间隔音很好的，一般都是姐夫早上上班时送孩子去上学。”

王翠芳补充了一句。

“方便问一下你的入行时间和每个月的收入吗？”白屿卿像是听出了端倪。

王翠芳很爽快的回答：“三年前吧！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十几万，不好的时候一百块都难。”

白屿卿一听却是略微蹙起了眉头。

王翠芳长得并不算难看，但也算不上有多好看。

主播这行竞争力不小，依她这种长相应该撑不了三年之久，早该过气了。那这几个月的几十万汇款到底是怎么赚来的？

“好，昨天王秀莉有没有做出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

“不一样的举动？那倒没有，不过昨晚她跟我说要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不用等了，带儿子先睡觉。”徐文庭挠了挠头。

王翠芳想了想说：“她给我发了信息，说让我去接小诚放学。”

“有证据吗？”

“昨晚的聊天记录我没删。”“我也没删。”

“警官你看。”徐文庭颤着手将两台已解锁的手机递了过去。

白屿卿看了几眼，点头：“凌晨四点，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这次王翠芳先回答了：“没，凌晨四点我还在直播，直播间有人看到的。”

徐文庭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没有，昨晚我睡的很熟，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多才起来给儿子做早饭。房间也有监控。”

“不介意的话，警官想去301室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用信息。”白屿卿又点了一下鼠标，语气认真。

徐文庭支吾了半天才回应：“没问题没问题，就是，要翻东西的话……可不可以先问问我？”

“可以。”

另一边，时墨也开始对徐志诚“循循善诱”。

“漂亮哥哥，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呀？”徐志诚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双眼睛与死去的王秀莉极为相似。

时墨温柔一笑，问道：“小诚，喜不喜欢牛奶啊？”

“喜欢！”徐志诚声音奶乎乎的。

“喜欢的话哥哥等会给你带一箱回去好不好？”时墨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徐志诚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漂亮哥哥！”

“那……哥哥对你这么好，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呢？”时墨微微一笑，看向徐志诚的眼睛。

徐志诚想了想：“唔……漂亮哥哥你尽管问，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也不是什么难题，哥哥就想问一下你，昨晚有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动静？”时墨顺利切入正题。

徐志诚苦想了好一会儿，四下看看没人，凑到时墨耳边：“我爸爸不让我告诉别人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我爸告状。”

时墨被这话逗笑了：“行行行，哥哥答应你，谁告诉你爸爸谁是小狗。”

徐志诚也笑了，随后把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昨天晚上，我跟爸爸还在睡觉，爸爸睡得很熟，他和妈妈肯定是吵架了，不然妈妈怎么回来了又走掉了。”

说到这儿，徐志诚有些气鼓鼓的。

时墨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怎么知道妈妈昨晚回家了？”

“我看到了！我起夜时看到大门口在动，沙发上还有皮包，肯定是妈妈回来过了。”徐志诚似乎有些失落。

时墨叹息一声，冲他笑了笑：“小诚乖，等会儿哥哥跟你们一起回去，找找线索。”

“好。”徐志诚天真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