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来到江北县一处较为偏僻的老宅,伏桃敲了三下门询问。
几秒钟后,宅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有人在家,请问你们是谁?”
听到有人回应,伏桃连忙接着说道:“我们是严安县公安局的刑警,请问您是赵雪薇赵小姐吗?我们有些事情想问您。”
宅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后,大门拉开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戴着黑口罩的女人,看样子年龄约莫在二十四五岁。
赵雪薇朝他们点了点头:“三位警官,请进。”
“谢谢。”伏桃率先走进老宅,白屿卿跟在她后面,时墨最后,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宅子里的布置。
“兰姨,沏壶茶吧!”赵雪薇坐到实木椅上,伏桃正欲开口,她却自己提起了案子,“三位警官是来问半尸案的吧?”
伏桃看了一眼白屿卿,点点头微笑道:“赵小姐您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赵雪薇点头,因为戴着口罩,三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在退房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经纪人闹了些不愉快,于是一个人出了旅店。”
“那时天还有些亮,我隐隐约约看见冰面上站了两个……呃,一个半的人。”赵雪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肯定都是会害怕的。”
“我跑回了房间,跟经纪人说了这件事,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回到这所老宅……”
白屿卿停了笔,抬头看着她:“你的经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旅店的?她叫什么名字?”
赵雪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说话有些结巴:“她叫肖雅,是,是第二天早上离开的。她说她要去警局报案……嗯,就是江北县的警局。”
“江北县警局?那为什么没人发现?”时墨感觉事情好像复杂起来了。
就在这时,兰姨沏好了茶走过来插话道:“江北县的警官说没看到有尸体,甚至血迹也消失了。”
白屿卿皱了皱眉,扭头对时墨说道:“去警局问一下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好的白队。”时墨伸手勾过白屿卿上衣口袋里的车钥匙,出发前往江北县总局。
伏桃轻咳一声用以憋笑,正了正色继续问道:“赵小姐您离开旅店时身上有带什么尖锐的工具吗?”
“尖锐工具?没,没有的呀!我怎么会随身带刀具呢!”赵雪薇吓得连连摆手,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是怕被当成嫌疑人,“虽然我是绵羊属性的Omega,但我的经纪人是Alpha,她能保护我,所以我是不会携带工具的。”
伏桃坐到赵雪薇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赵小姐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简单问些问题而已。”
赵雪薇点了点头,兰姨把茶杯递给她:“小姐要喝点茶水吗?”“不,不用了。”赵雪薇又把口罩往上提了一点儿。
伏桃看向白屿卿,白屿卿合上本子微微点了点头。
“那赵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如果您后来想到了什么新信息,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伏桃把严安县公安局刑侦一队的电话放在桌上,微微鞠躬跟白屿卿离开了老宅。
此次询问进行了半个多小时,走到路口,白屿卿的车就停在外面,时墨坐在驾驶座上招了招手:“住宿问题搞定了,我们可能还要在这待上几天。”
“嗯,秦臻的伤口是他自己划伤的落实了。”白屿卿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伏桃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车后座。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时墨忽然开口说话了:“白队,今晚你们在旅馆梳理一下所获线索,不用来找我了,我得出一趟远门。”
白屿卿看向他,语气里有些疑惑和不满:“时墨,你又想干什么?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哦,白队可能不知道我跟严局签了协议吧?到时候你自己抽空去问他就行了。”时墨瞟了他一眼,没再多说继续开车。
伏桃坐着车后座默不作声,她没见过时墨的资料,对他依旧有着防备与警惕心。
安顿好白屿卿和伏桃,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减少。
“好在他们住的是一层小楼,这就方便很多了。”时墨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黑色发带扎好头发,四下里看了一眼,又仰头看看秦臻家的高度,直接跃上去潜伏等待。
大概十点钟时,一个身影从屋内悄然窜出,路灯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秦臻,他果然出来了。
时墨一下子兴奋起来,太久没做任务,有点小激动呢。
秦臻穿着一件黑色卫衣,戴着帽子,故意避开了街上的摄像头,时墨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面,不断地从这一个屋顶跳到那一个屋顶上。
不知道跃过了多少屋顶,时墨跃上了一根枝桠,九尾猫的视力遗传得非常完美,让他能够在一片漆黑里窥见秦臻的动作。
秦臻正弯着腰,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去扒拉地上的枯叶、枯枝与泥土,一双男人的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证据这不就有了么……”时墨脖颈戴了一个黑色项圈,中间的菱形吊坠其实是一个小型摄像机。
拍了几张照片后,秦臻已经拖着人腿往林子深处走了。
时墨连忙跟了上去,发现黑暗中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传出低沉的呜咽声,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只被困的猛虎!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饿了许久。
秦臻打开笼子,老虎晃晃悠悠地起身,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趴下。
“真乖。”秦臻拍了拍老虎的脑袋,把人腿放到它面前,声音轻柔,“吃吧!”
看着这一幕,时墨很是疑惑:老虎为什么会臣服于秦臻这个素食动物?
秦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老虎耳边低语几句,把老虎重新关进笼子里,转身就往家的方向离开了。
时墨看人走了,也从树上跳了下来,望着秦臻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时墨,能听到吗?你现在在哪?”耳机里传来白屿卿的声音,时墨应了一声:“能听到,我现在在旅馆旁边的树林子里。”
“秦臻的信息唐棣华已经传过来了。上面显示秦臻是国外一所驯兽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两年前回国跟陆良结婚,自此脱离了驯兽行业。”
白屿卿的声音很严肃,时墨能想象到他皱着眉看资料的样子。
“驯兽学院?怪不得……”时墨忽然察觉到了不对,迅速往旁边跳开,笼子里的老虎扑了个空。
尘土飞扬之间,秦臻也微微笑着出现在林子入口:“警官先生,您好啊~”
“证据给你传过去了,通知江北县警局,速派人来北郊树林。”时墨说完后麻利地把耳机扔出去,不出意外里面传出了白屿卿着急的怒吼:
“时墨你疯了吗?!这么晚了一个人去找证据!我告诉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后也不用参与破案了!警局赔不起!”
秦臻鼓了鼓掌:“二位警官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时墨看向他身后,老虎正目露凶光地盯着自己。
时墨笑了笑,往后面的空地退去:“比不过秦先生和陆先生,驯兽师为了爱人退圈,这样的爱情属实令人羡慕。”
秦臻脸色冷了下来,也不笑了:“警官要是不急着回去,那便与我的宠物斗一番吧!毕竟方才的一双人腿可填不饱它的肚子。”
“去!”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扑向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