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离别----计划成功的代价

蓝牙耳机开着，陌零话音未落，祁桦就听见了那边异常的枪声……以及陌零的痛呼声。

"阿陌！你怎么了！"祁桦听见枪声，便瞬间慌了神。陌零捂着不断住外喷涌鲜血的伤口，抽出那把玉白色的手枪，迅速又吃力地往刚才的方向给了一枪，不出意外地，偷袭那人死了。

"我……我没事……"陌零虚弱地应着，可话音未落，便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身体砸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让祁桦心脏漏跳了一拍，下一秒便冲出指挥部，向陌零那边狂奔而去。

子弹离陌零的心脏只偏了半寸，可陌零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阿陌！你坚持住啊，我马上到！"祁桦没命地向陌零所在的地方狂奔，大声地喊着。

"还是漏算了一个呢……咳咳……"陌零无力地倒在地上，自嘲般喃喃着，望着眼前蔚蓝的天空，只觉得自已离他越来越近……

胸口还在不停往外涌血，陌零却已经感觉不到痛苦。沾染鲜血的手早就染红了玉白色的枪支，黑色的衣服也浸染着无尽的血迹。

"桦哥……"陌零声音极小地唤着。

"我在呢阿陌！你说什么？"祁桦看着手机上的蓝牙定位，最快还有3分钟才能到。

"桦哥……你慢……慢点跑……我没事……"陌零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尽力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被一寸一寸地剥夺……

"阿陌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就到了！"祁桦心急如焚，他其实已经猜到陌零的情况了，可他不愿承认。

陌零静静地倒在地上，双眼已经闭上了，坦然至极……就在陌零意识即将消失之时，极佳的听觉让他最后听到了百米之外那个最熟悉的呼喊声……

陌零微微勾起嘴角，早已干裂的唇瓣用劲最后的力气，极轻地吐出几个字："祁桦，我……爱----"

我爱你。

可陌零没说完，上天连三个字的时间都不愿赠予……

"阿陌你说什么？"祁桦已经看到陌零了，但陌零嘴里满是血，刚才的声音含糊至极，祁桦没听清……

陌零已经没有了呼吸，不可能再说第二遍……

祁桦狂奔过来，却只看见陌零的尸体……他终究没能赶上陌零生命的最后一刻……

当初他还没能力保护他，却偏偏相遇；可现在，自己有能力保护他，又偏偏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多可笑啊……

祁桦跪倒在地上，抱紧了陌零还残留一丝温度的身体，泪珠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什么话都没有，只是这样抱着……

计划成功了，可代价，是全员阵亡、同归于尽……

陌零走了，以自己和全队的性命为赌注，尽力解除前线将会被包围围剿的困境。

他拼尽全力，为前线大军赢得了一丝赢的希望。

他赌赢了。

可是，他却再也不能陪着祁桦了……

惨烈的一战已经结束，空气中仍弥漫着血的味道，盛夏的风一阵阵走过，却无论如何，也带不走那已经深深嵌入的悲伤和痛苦……

祁桦抱着陌零跪坐在地上，浅棕色的风衣沾染了地面的风尘，祁桦并不在意，紧咬着唇，用修长的手颤抖地擦去陌零脸上的血污。

陌零脸上还勾着祁桦最熟悉的邪肆笑容，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却又多了几分悲凉坦然，几分不舍……

祁桦将陌零身旁那把玉白色的手枪默默收起，泪无声地游走着，掉在陌零沾满血污的黑衣上……

祁桦不知道就这样抱着陌零坐了多久，直到耳机里传来埃克斯的声音。

"祁桦，陌零什么情况，你快点回来。"

"任务完成，但全员阵亡……阿陌也一样。"祁桦声音有些暗哑，他理了理陌零的衣襟，随后将他抱起来，说着，"我现在回去。"

埃克斯那边沉默了一阵，才道："好。多多那边情况不太好。"